臺上炫技掃弦的樂隊第二吉他手,那把價值六位數的吉他,面板上用黑色馬克筆畫了一隻蝴蝶,寫著chaos&039;。
一曲演出結束,chaos坐在舞臺角落的音箱上喝水,木吉他的琴頭伸過來打招呼:“hey,rchaos!”
隨著情侶關係的暴露,戀人原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線在現實的重壓下不堪一擊。熱戀中的兩人不得不各退一步做出了當下最合適的決定,但是戀人已經無法恢復正常生活,最終告別了這個世界,滿滿三頁寫滿英文花體字的遺書中唯獨沒有給許言之留下隻言片語——哪怕是恨。
明明兩個人是相愛的,堅定的,互相信任的。
曾經以為能把全世界踩在腳下的許言之以這種方式落入地獄,彩色的人生只剩黑白。
地震之後總是伴隨著數不清的威力巨大的餘震。所有人都把矛頭指向了許言之,畢竟他天生優越佔據高位,性格跋扈目空一切,戀人的家人、共同的朋友就連最疼愛他的姐姐都或多或少認為那個小男生是迫於他的壓力才跟他在一起。
失去愛人的痛苦,來自四面八方莫須有的指責和質疑,尤其是那封沒有提到“chaos”的遺書,這一切讓二十出頭少不更事的許言之陷入自我否定的怪圈,否定這場戀愛的合理性,否定已故戀人的真心,否定周遭的一切,包括他自己。
許言之越陷越深,他開始服用戀人生前戒不掉的藥物,也用戀人最後的方式向現實認輸。三千六百多天無法消弭他手腕上的疤痕,也不足以讓他走出死亡的陰影擺脫道德的枷鎖,他幾度想要放棄。
何唯揉捏著許言之的耳垂,手背撫過下頜線,停留在印著暗紅色吻痕的胸肌上,去親吻他的睫毛,安撫他。
“如果沒有遇到你,我想我的人生……至少在感情方面也就這樣了。在瓊露寺,跟著你念那句話……”
——“四面貴人相照應”。
除了對何唯的好奇、同情、心疼,許言之感受到的是一個鮮活獨立的生命,在對待逝去的愛情所展現出來的跟自己截然相反的態度,他不自覺地被吸引,他剋制著不讓自己流露出太多情緒,假借著長輩的名義、“男朋友”的身份,只想延長兩人相處的時間。
何唯閉上眼睛,安撫性質的親吻愈演愈烈,他的手繼續往下探索,撫弄。
明明已經做了很多次,但是許言之被碰到的一瞬間,腎上腺素不可控制地飆升,縱使有極強的自制力,聲音依舊顫抖。
“不是錯覺,何唯,只能是你,在特定的情況下出現在我的生活中,陪我聊天吃飯看日出的人……”
當時那句“我應該是喜歡你”是真的,許言之說這句話的時候沒喝醉也沒犯困,這麼久了,他一字不漏地記著何唯的回答並做出了反駁,更別說出國之前垂死掙扎的“我希望你在意”。
“我愛你。”
何唯停止了挑逗,沒對許言之的表白做出任何針對性的回應,伸手撿起掉落床邊的一枚未拆封的安全套,問:“要嗎?”
牆上映著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