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彈顯然是行不通了,他們也不會再上當。何況,就算他們僥倖能從電視臺殺出重圍,難道記者們會就此善罷干休?說到底,這件事情的陰影將一直籠罩著盧燕,直到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塌糊塗。
盧燕留戀地看了錄影棚一眼,這裡的每一樣擺設,每一個機位她都無比熟悉。可惜,以後可能再也看不到了。無形中有一隻手在操控著這一切,計劃周詳、思慮縝密地意圖將她逼到絕境。盧燕卻沒有因此垮了下來,她不會讓此人如願,根植於骨子裡面的倔強和堅韌在這一瞬間反而被激發出了無限的潛能。
她心裡有一種決然的果決。
盧燕忽然朝外面走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嘎登嘎登的脆響。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溫嘉言急急忙忙上前攔住,“外面這樣……現在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這件事情看來並不單純,我們不如回去從長計議。”
“我知道。不過早晚都要面對的,不是麼?”盧燕的聲音很是平靜,正是這種平靜,越發讓人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惟恐她在刺激之下走了極端。“只是說幾句話而已,不必讓他們等那麼久。”
盧燕的步伐很堅定,她走得那麼快,米白色的呢子大衣被走路帶起的那陣風掀起了一片衣角,最後只留給大家一個蒼白的堅毅的背影。
“我陪你。”溫嘉言追了上去,他忽然不想再勸,或許是他也已經意識到,事已至此,做什麼都無所謂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能比現在更壞下去麼?
那群娛記們遠遠看到盧燕的身影就開始騷動起來,他們奮力向前推擠,最後竟然突破了保安的人肉圍牆,手持著話筒衝了過來,無數的問題也隨之砸了過來。
“盧小姐,郭耀祥先生今天下午已經在媒體面前道歉,承認他曾經犯下錯誤,愧對家庭,我們是否可以理解為郭先生和他人發展了婚外情?”
“請問,您是不是這個婚外情事件的另一個主角?之前您言之鑿鑿地否認此事,現在對這件事情有什麼評價麼?”
“盧小姐,你第一支廣告的價格是三十萬元,而祥發食品的廣告是您的第二支廣告,價格卻飆漲到五十萬元,請問您對此有什麼解釋麼?”
言語就像淬了毒的利箭,從四面八方密集地射來,盧燕手無寸鐵,她要拿什麼抵禦這樣的攻勢呢?
事實上,盧燕沒有抵抗,她任由他們發問,耳邊全是嗡嗡的提問聲,她站在那裡,像棵安靜的松樹,身姿挺拔,態度從容。
盧燕順了順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頭髮,很隨意地接過已經伸到她面前的那支話筒,也不像上次面對媒體時的那種嚴陣以待,心態之平和以致於她的面部表情看起來是如此地柔和。她環視了在場的記者一眼,他們意識到她要開口說話了,慢慢地就安靜了下來。
“其實我這一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內容要宣告,要說的話我上次已經都說過了,我的立場和發言也沒有任何的改變。我沒有做過任何違背道德和良知的事情,關於這件事情,我願意和他當面對質。捏造事實,妨害他人名譽,是刑事罪,我希望有人能夠懸崖勒馬。”
這番話一說出來,在場的記者都愣了下,他們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盧燕會心虛,斷斷不敢正面回應此事,孰料她態度卻是如此強硬,這倒讓他們有些動搖了起來。於是他們立刻追問:
“請問,你的意思是,你會按鈴控告他麼?”
“盧小姐,請問你現在有掌握什麼對自己有利的證據麼?如果控告他的話,你對這場官司的勝訴有信心麼?”
記者的問題永遠沒有停歇的時候,他們總能想出各種刁鑽的問題,讓當事人有些措手不及。盧燕不再作任何的回應,盡職的保安正護送著她離開。於是有些心急的記者轉而問在一旁的溫嘉言:
“溫先生,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