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個臉皮薄得要死的丫頭,真不知道平時是怎麼接客的。”令羽隨口抱怨,又不得不爬起來去關門。沒辦法,雖然說這是自己的地盤,可是開著門睡,心裡總是不著底的。
眼看著門就要闔上,一雙手突然伸進來擋住。骨節分明,肌膚幾近透明,是一雙男人的手。
商西,一定是商西。令羽想都沒想,就開始使勁,想要把門外的人攔住。
“再壓的話你這門可就要重新裝了。”聽這把妖嬈又帶點冰冷的聲音,果然是昨天晚上的男人,令羽很肯定他就是商西。
令羽鬆了手,畢竟自己是個男人,又不是不能見人。“不知道重歡門門主到本公子房裡來有何指教?”
商西也不奇怪令羽是為何知道他的身份,他很自然地走進春笑閣,絲毫不介意令羽毒蛇般的目光。“難道你忘記了?”
“忘記什麼?”
商西突然一道掌風打出去,門便關上了,“我不是說過,我想爬床麼。”
屋子裡兩個男人目目交接,卻誰都沒有再開口。良久,令羽輕笑出聲,“門主真是愛開玩笑,以門主的地位和容貌,想要爬門主床的女人還會少嗎?”
商西今日穿的是一身暗紅色的衣裳,金色絲線滾邊,更襯得他如同暗夜的鬼魅,令羽總算明白了那半句用來形容商西的話。
妖孽轉世。
“我說的是,我,爬你的床。”商西仍是扯著那張似笑不笑的臉,指指自己,又指指令羽。
令羽看他不像開玩笑的意思,心裡便有些打鼓,難不成重歡門的門主會有龍陽之好?所以才整日神神秘秘,不出來見人麼。想到這裡,令羽便用了比剛才更加嚴肅的表情,道“門主既包下了今夜的溫香軟玉樓,那這樓裡的所有姑娘都任由門主挑,只是,本公子不是姑娘,也沒有那分桃斷袖之癖,所以請門主還是不要開這種玩笑了。”
說罷,令羽便轉身出門,心裡嘆道,這裡真的不宜久待。令羽要出去,可哪曾想商西也不想留了,春笑閣的門不小,可商西卻偏偏要和令羽擠,個子較小的令羽便被硬生生地推開。
看著商西趾高氣揚的背影,令羽心中一口惡氣硬是沒有咽得下去,手一揚,那把從今天早上就沒有離手的玉骨扇便砸到了商西的後腦勺上,然後“吧嗒”一聲掉落在地。
商西回頭,眼中不少驚訝,畢竟還從來沒有膽子這麼大的人,竟然敢對他這樣,他本就腿長,兩步就跨到令羽面前,伸手,攬人,入懷,低頭,一吻。
“這是罰你的,你膽子也實在太大了。”商西放開令羽,又邁著步子悠哉悠哉地走了。
令羽清晰聽到自己腦中那根絃斷掉的聲音,他惡狠狠用袖子擦著嘴唇,直到完全紅了還不捨得住手,半晌,他朝著地上啐了一口,他孃的,就當被條狗咬了。
令羽撿起地上的扇子,尾隨商西而去。他要是不出面,而是躲在房間裡生氣的話,那不是更像個女人了嗎?
“公子你來了。”琅華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房間裡吵吵鬧鬧的,看來已經開始各玩各的了。
“莘嬈呢?”
琅華看了一眼裡面,道,“在陪那個白斂護法呢。”令羽挑眉,“難道莘嬈真喜歡上他了?琅華你有機會和她說說,讓她自己有點分寸,畢竟重歡門的底細我們不清楚。”
琅華點頭,伸手推開半掩的門,“公子進去吧。”
踏進房間,裡面擺了一張很大的圓桌,商西坐在正對門的地方,只是一直埋頭喝酒,有人進來也不見他抬頭。
重歡門的教眾都在一樓,這房間裡除了商西便只有三個護法。白斂坐商西旁邊,莘嬈也在,正淺笑盈盈地勸酒。素問懷中抱劍,沒喝酒。而那邊攬著良萱的就是稚子了,與前三人相比,倒是開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