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脊背處順著額頭冷汗瞬間流下,在這世界生活十八年來,這是第二次感到恐懼。
當年妖虎食人那血淋淋的場面對心靈的震撼程度遠不及現在。
身為武夫,祁命對於氣血敏感的很,眼前這老農身上沒有任何氣血的氣息,而活人,即便再虛弱,總會有氣血,所以這老農完全就是一副丟了心臟的空殼子。
祁命僵硬地轉頭看向那名白袍男子。
體內的麒麟也察覺到不對勁了,瞬間從昏睡中醒來:“小子,這傢伙身上的氣息很怪異,能跑掉嗎?”
面對問話,祁命沒有回答,他現在只能期盼老師給他的玉佩有用,麒麟衛能趕緊趕到。
即便沒有交手,哪怕是沒有看到對方出手,但祁命依然不覺得自己能與其戰鬥,因為對方從頭到尾似乎都沒把他放在眼裡,自己動作這麼多,對方卻始終未動彈。
白衣男子靜靜地站在原地,面具下的半張臉忽地勾起嘴角:“怎麼不敢動手?你可沒有那三位麒麟衛有勇氣啊。”
聞言,祁命瞳孔猛地一縮。
自己還未曾謀面的三名同事已經寄了?
那就是說明,就是這半個上午的時間,因為日夜替班,所以若是動手幾天的話根本不可能不被發現。
這是何等手段?半個上午屠殺三個鄉里的人,身體沒有任何創傷卻把心臟給摘了出去,秒殺三名麒麟衛,甚至沒有讓麒麟衛有捏令牌的時間。
還是說……令牌被隔絕了?
按照高品武夫的實力,從他捏碎令牌到現在足夠京城的麒麟衛趕到這裡。
但現在,這傢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似乎絲毫不擔心高品武夫來襲殺他,那雲淡風輕的樣子讓他心涼了一半。
入職第一天就要寄了,這溝槽的世道。
祁命心中涼涼,準備放手一搏,要怪就怪他的廢物金手指,沒有任何作用。
“大佬,真的沒有任何辦法能借用您的力量嗎?”祁命最後問了一句。
“確實不行。”
麒麟語氣非常嚴肅,他知道,自己這“宿主”在面臨著極度的危險。
“好了,拖的時間有些久了,取了你的心臟,這一天時間就不會有任何人發現問題。”白衣男子伸出左手輕輕一抬,剎那間,一股濃郁的黑霧從其手心冒出,直衝祁命而去。
黑霧在運轉過程中逐漸幻化作人手形狀,詭異莫測,祁命第一次後悔自己沒有好好學儒。
丸辣!
“一夫當關,御!”
雖然心裡涼透了,但祁命可不會就此罷手,拼儘自己十多年的修煉成果,祁命憑空抽出俞參送他的竹筆,體內才氣盡數洩出以氣凝字,最後在空中化作墨暈開的“御”字,迎上那隻黑霧大手。
轟!
黑霧與“御”字相接的瞬間,儼然化作一片水霧,這道攻擊,被祁命的“御”字所攔了下來。
被儒家法術融掉的攻擊都會化作一團水霧。
就像這樣。
趁現在,跑!
祁命不清楚這傢伙是如何攔截住令牌碎裂的氣息的,但他只有一個目的,拖,憑藉武夫的速度,在這高低起伏不平的地勢裡,速度快很有優勢,祁命硬著頭皮衝進山裡。
拖到麒麟衛發現不對勁就行了。
雖然很難,但有一絲希望他都不會放棄。
白衣男子似乎被祁命這臨時的反擊給弄懵了一下,但嘴角微微勾起:“儒家法術,儒武雙修啊,看來,是找到了了不得的人物呢。”
“跑吧,絕望前的反擊,有趣。”
他似乎很享受看著敵人逃竄的樣子。
“若不是有任務在身,我還真想和你好好玩玩。”他輕嘆了口氣,隨後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