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祁命心事重重地走著,連天海連續叫他幾次都沒反應過來。
“啊?啊,大師,你叫我啊。”
回過神來,祁命長舒一口氣,剛剛在和麒麟對話,討論著那頭異獸究竟是誰。
“只是見祁施主心事重重,是擔心?”天海微笑了一下,輕輕搖頭。
“唉,最近天下越發不太平,有些惶恐大變化。”
祁命說出擔憂。
天海反而並不擔心:“祁施主常年未出京城,並不清楚,天下可以說是太平,但對於江湖人士來說,日日都心驚膽戰著,幾乎每天都能看到殺人越貨的事情,近些天雖然災事有些平凡,但是總歸還沒出大亂子。”
他常年在外遊蕩,手上殺得惡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見過的江湖襲殺追殺案太多了。
像是青州的大變故,總歸還在大褚的控制之內,這都不算事兒。
除非戰爭再起,炮火連天,家破人亡,那才是天下大亂的前兆,但以現在大褚國力來看,這種事情不太可能發生。
祁命並沒有覺得被安慰,異獸這個話題彷彿一顆巨石壓在他的胸口,鬱氣凝結。
沒有同道的戰友,只能眼睜睜看著敵人陣營在逐漸擴大。
二人回到祁命的三進院子裡時,天色也逐漸變晚。
這條街道上住的些達官顯貴和裡面比起來不算多,但依然有家纏萬貫的,走在街上看到那被奢華轎子抬著的貴人,祁命感嘆了一句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自己什麼時候紅袍了也能這麼風光。
聽春蘭講,搬過來第二天就有欲登門拜訪的,只是因為祁命不在家所以管家回絕了,看得出來,到了這個位置的人沒有什麼腦殘。
在官場上誰一根筋誰就是傻子,一個個圓滑的不得了。
街上有錦衣衛千戶百戶的宅子,甚至有都察院裡的大官兒的宅子,有皇帝賞賜的,有自個兒花錢買的。
魚龍混雜說的就是這樣,一不小心就惹到一個大人物,官路就斷了。
到家裡,祁命才覺得渾身舒坦。
有了一畝三分地,最起碼不缺住的地方,也不會缺吃的東西,雖然現在要養活一大家子,但是光是靠賞賜的那些錢他都能花上幾年,這還是花銷大的情況下。
所以他根本不擔心這些,在老皇帝的地盤還能餓死自己不成?
自己現在在史書上都得寫著“著作深受永安帝喜愛”。
廚娘早早地就進了灶房煮起了晚上的飯菜,祁命特意下的命令豐盛一些,她們這一燒就是一個半時辰。
天色已晚,飯菜才陸陸續續端上石桌,他已經習慣在院裡就餐了。
自己在正房吃老覺得空虛寂寞冷,像個留守兒童和孤寡老人似的,太過可憐。
春蘭身為貼身丫鬟,依然是負責站在祁命一旁照顧祁命的飲食,直到祁命讓她坐一旁吃點才坐下來拾起筷子。
天海也不客氣,和祁命他就沒客氣過,一看到一個個軟乎的饅頭,眼都直了,這軟乎的饅頭他可早都沒吃過了,還是這東西到嘴裡舒服。
這貨一點也不像是從蜀州來的,祁命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儒家弟子,但是一劍霜寒十四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