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的路上,再沒有當時來探親的休閒,也不敢走走停停,而是一刻也不停歇地趕路。
這幾天來,祁命簡直就是永動機,體力不夠清氣來湊,等體力恢復完繼續趕路,隨後繼續用清氣協助,而天海大師的耐力十足,還好路上未遭遇堵截的,他們怕的就是被那巡撫報復。
說來也好笑,祁命這幾次戰鬥都是在和高手打,沒一次和同境界碰過,不是在被虐就是在被虐的路上,唯一一次顯神威還是打五品。
一劍秒殺的快感無與倫比,應該是比勾欄聽曲兒還爽。
沒有體驗過,改天體驗一下對比一下。
心裡這樣想著,一邊跟上天海的步伐,他並不是在為勾欄聽曲兒找說辭,而是為了科學的鑽研。
一劍秒殺和勾欄聽曲兒哪個爽?
天海奇怪地扭頭瞧著祁命差點沒笑出來的表情,無奈搖搖頭。
祁施主哪裡都好,就是性子太跳脫了,徘徊在正經與不正經之間,比如那天辭別坎水宗後,天海對祁命的歇後語起了興趣,多問了一句,他才明白麻雀啄牛屁股是什麼意思。
真是有趣。
和祁命在一塊兒的這些天,他的見識也增長了不少,同時,對麒麟衛的印象也時刻在變換著。
無論哪個職業,高尚的始終是人。
祁施主是高尚的,和沈紅袍一樣高尚,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哪怕自身的境界不足以支撐得起拔刀相助。
花了幾天時間,二人終於摸到了京城的邊兒,看到熟悉的城牆,祁命心裡安全感爆棚,老子的根據地到了,有本事你踏馬追過來給爹殺了。
一路上小心翼翼地,生怕被抓住,在江州,他的通緝令似乎還沒摘下。
二人直接奔向書院,有俞參在,祁命才會更加放心,這事兒本來也需要告訴俞參。
明日,就是十五了,也是秋闈的最後一場,所以今日的書院依然熱火朝天,讀書聲不絕於耳,寫字的沙沙聲也惹人耳煩,許多陌生面孔都來書院蹭蹭清氣,想漲漲運勢,拜拜聖人。
這種時候,孔慶元都是預設允許的,也算是書院的老傳統了。
祁命和天海這副模樣惹得了幾道目光,但大多都是匆匆略過,只是到了應龍澗的時候,祁命被一個白衣讀書人給攔住了去路。
“你這傢伙,懂不懂先來後到,俞夫子日理萬機,我都在這等了三天了,且退去一邊。”這人手中拿著書卷,似乎是想請教俞參問題。
祁命愣了一下,隨後感覺有些好笑:“我不是找俞夫子問問題的,我是祁命,俞參的弟子,有事情找他。”
祁命?
這人顯然是懵了一下,仔細想想祁命這個名字,最後臉色有些不自然,哼地一聲別過頭去。
讀書人的傲骨?
祁命並沒在意他的態度,有求學的精神沒什麼可針對的。
看來他的知名度還是很高的,祁命二字已經深入這些讀書人的心了。
不過這位讀書人又嘟囔兩三句:“運氣好被俞夫子收作徒弟,結果呢,十八了還未有功名,秋闈也不參加,給俞夫子丟臉。”
天海和祁命的耳力自然是能聽得到的。
聞言,天海下意識想反駁這傢伙,祁施主心繫百姓,又何須那些功名利祿?
但是祁命朝他擺擺手,表示不用在意。
他釋懷了些。
時代的侷限性才是最大的悲哀,即使到了後世,學歷依然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雖然皇帝經常自稱任人唯賢,但是天下賢士那麼多,為何官場上依然是一群蛀蟲。
悲哀。
想到這裡,祁命對拒絕參加科舉的想法更加深了一些。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會歧視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