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云溪倒是不在意東西,只問:“是楊家送的,還是薛家送的?”
“楊家。還送的是雙份。”古青羽的神色更加古怪。
楊云溪抿了抿唇。明白了楊家的意思——另一份是給楊鳳溪的。楊家是希望出兩個貴人。唇角一挑,楊云溪慢慢的牽扯出一個笑容來。只是眼底卻是冷的。
因為楊家這樣根本就是在逼她,逼著她給楊鳳溪安排一條在宮中的出路。換言之,就是楊家等不及了。也是,楊鳳溪從進宮到現在,已經是快有半年功夫了。可是卻還一點動靜也沒有。
楊家等不及了也是正常的。
面對古青羽關切的神色,楊云溪微微一笑:“你也不必擔心,我心裡有數。”她當然知道古青羽這是想問她需要不需要幫忙,不過且不說這點事兒也不用幫忙,只說現在古青羽自己的煩心事兒就不少,她哪裡還想給古青羽找麻煩添亂?
古青羽本來還想問問楊鳳溪的事兒,但是見了楊云溪這樣說,便是也就笑笑作罷。
楊云溪想起今日自己過來的目的,便是斟酌了一下後開口問古青羽道:“對了,上次殿下去我那兒的事兒,後來她們沒再追究罷?”
古青羽笑了笑:“還能追究什麼?就是想追究也沒那機會追究。”
楊云溪只做不信狀:“胡萼果真那般輕易就放棄了?”
古青羽輕哼一聲,“起居注上沒有記錄,她怎麼追究?就是鬧到了皇后娘娘那兒,又如何?沒有確切的證據,這事兒鬧騰不起來。”頓了頓,古青羽狐疑看了楊云溪一眼:“怎麼,你怕了?”
楊云溪搖搖頭:“就是隻覺得奇怪罷了。我以為以胡萼的性格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一個機會鬧事兒的。就算成不了事兒,她不也可以噁心你?”
古青羽只是笑,目光微微有些凌厲:“跳樑小醜,不足為懼。”頓了頓,隨後聲音壓下去幾分,只聽得古青羽又道:“說起來,倒是秦沁才是需要忌憚幾分。”
楊云溪眉頭一挑,只以為是秦沁做了什麼事兒,便是忙問道:“秦沁怎麼了?”
古青羽搖頭:“你可還記得那日秦沁去找你,最後你卻是摔了一跤?”
楊云溪自然不會忘。事實上,那事兒她估計這輩子都能記得。說起來,若不是秦沁,事情估摸著也不會鬧得那麼大。
而楊云溪卻是覺得古青羽提起這個當然是還有其他所指:“你是說,那事兒不是巧合或者意外,而是秦沁她故意——”
“當時我們都只當你是懷孕了。秦沁她縱然當時心情糟糕,可也不至於就連點常識也沒有了。”古青羽言簡意賅。
楊云溪頓時也就明白了古青羽的意思,頓了頓之後她便是道:“我也有這樣的懷疑。當時我的確是覺得秦沁說不得就是故意如此。畢竟,若換成你我,那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兒的。”就比如她知道秦沁懷孕後,第一個反應便是要離秦沁遠一些。甚至服侍她的人也不許和秦沁那邊有任何瓜葛。就是怕萬一秦沁有事兒她就說不清楚了。
可是秦沁卻是主動湊了上來。是秦沁熱血上頭,所以糊塗了?當然不可能。秦沁當時根本沒多激動……
不,不對。楊云溪一下子就沉下臉來,低聲分析道:“那日秦沁只說有事兒問我姐姐。非要說是我姐姐和她小產有關係。以秦沁的性格來看,若真有證據,她就犯不上來問。可若是沒證據,秦沁更不會來問。很可能……那就只是個藉口。”
那天秦沁很反常。
因為她也不是真的小產,又鬧出了那麼一個可笑的事兒,她根本也沒多想。但是事實上她當時心裡是有過懷疑的——不過後頭她因為尷尬和不自在,卻是沒顧得上往深處去想罷了。
而如今被古青羽這麼一說,她倒是真的有一點回過味來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