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慶豐沒有接那隻碗,定定的看著她。只問:“就不能跟我說一句話麼?”
打昨天晚上開始,她就一直沉默著。昨天晚上還有眼神的交匯,似想看清他到底是不是那個負心漢。今天竟連看他一眼都不肯了。
本來這一天的心情就不好,打早上被鍾笑哭醒,就沒見到她。似乎在等她,可是一天過去了,也沒見人過來。以為是鐵了心,不會過來看他了,不管他的死活。
知道是自己應得的報應,倒沒什麼抱怨,卻免不去心中的煩燥和落差。想一個人靜一靜,連鍾笑的聒噪都覺得心煩意亂,把人打發走,除了看護過來看一看,就是秘書過來彙報工作的事。其他時間只一個人待著,話都懶得說。
可來了又怎麼樣?讓他看到的僅是一條似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反倒心緒沉沉,無望到絕頂。
宋林愛機械的發聲:“鍾先生,昨晚的事真是謝謝你了。先把雞湯喝了吧。”
鍾慶豐無奈的輕笑,接過來,傷口還是很疼,可是沒發出一點兒聲音,雞湯喝的很慢。知道一旦見底,只怕她一秒鐘都不會多呆,馬上轉身離開。
不想卻聽宋林愛在一旁說:“鍾先生,今晚我留下來照顧你吧。”
這樣心不甘情不願的,明明說進心坎裡去了,鍾慶豐卻很難欣然接受。他本就不是個會強人所難的人,何況是這樣一個女人。既然不是自願的,那便算了。
忽然沒什麼胃口,把碗還給她。
“不願意就不要勉強,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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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怎麼是你(二更)
宋林愛站著沒動彈,也不去接他手裡的碗,還有一些沒有喝完。亦沒說話,轉身出去了。
在醫院的長椅上坐了很久,手邊的電話一直響。
接起來,是孫青打來的。問她:“有事麼?”
孫青急火火的:“聽阿姨說你昨晚出事了,嚇死我了,沒事吧?”
宋林愛的喉嚨突然像要哽起來,連眼眶都溫了,硬是逼退回去。
“沒什麼事,你不用擔心。”
孫青電話裡聽出她的低落,還是不放心,一直問:“你現在在哪兒呢?我去找你。”
宋林愛憋了半晌才說:“在醫院。”
孫青又是一陣驚忪:“怎麼會在醫院?不是說沒事麼?”
宋林愛握著電話,望著天際漸漸灰暗的天幕,隱忍了一天,還是張口說出來。
“我碰到鍾慶豐了……”
像是從天而降,感覺那樣無助。擱在心裡一天的晦澀,想要找個人傾訴,只知道不能是江南。她已經生活的那麼不容易,過去的種種都在努力忘卻。如果提到這個人,只怕一切都會重新想起來……宋林愛想,她都已經這麼難過了,江南一定人比她更難過。
所以壓抑了一天沒有說,可是心裡真的很不是滋味。
孫青聽她說完來龍去脈,匆匆的往醫院趕。路上想起來,覺得或許這也是種緣分,既然又遇上了,只能說塵緣未了。
來到醫院時,看到宋林愛還呆坐在椅子上。跟她並肩坐過去,攬過來,先問她:“吃飯了嗎?”
宋林愛搖搖頭,哪裡有什麼胃口,一天沒吃東西了,胃裡仍舊滿滿的。
孫青安慰她:“不要想太多,也不用覺得沒法面對,就把他想成一個幫助你的人。其實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只要你把心態放平了。”
其實世間萬物都是如此,只要看開了,就什麼都沒有,一切也都算不得什麼了。可難就難在放不下,正因為自己還當成一回事,所以才有這樣多的意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