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溪那邊怎麼辦?要不改天我請他吃個飯,你也一起。要不然總覺得不太好。”
江南想了想:“也行,過後我問問他哪天有時間。”
宋林愛說好,招呼著江南快趁熱吃。而她自己卻吃不下,賠償款的確是降到最低了,可是對於她和於群來說仍舊算個天文數字。她沒工作,就指望於群自己,一年到頭就那三四萬的收入,上有老下有小,年吃年用哪存下什麼錢,幾十萬,何年何月還得清。
沒用江南給紀夢溪打電話,紀夢溪自己倒打來了。張口就說:“我昨天跟你約好了,今天要聊聊。”
又是一個“昨天”,難得一個好好的休息日,成了如今這個面目全非的樣子。
江南來不及苦嘆,先說於群的事。
“學長,我聽我朋友說了,這次他的事你幫了很大的忙,她想請你吃頓飯,你看你哪天有時間。”
這些事情還不是隨她安排,反正紀夢溪肯出面,也是為得她。
“哪天都好,你看著辦吧。在哪兒呢?我去接你。”今次他是非跟她談談不可的,有些話他想說,老早就想說,不能再拖下去了。
江南莫名一絲緊張,隱隱能猜到紀夢溪想跟她說什麼,但也只是猜到一個梗概,至於俱體是什麼她也不知道,畢竟到了現在,他們兩個似乎沒什麼好說的了。江南只是好奇,當年他出國,不是孤身一個人要走,後來怎麼樣了?許多年前那個殘陽如血的日落時分,那一道倩影就像嵌在她的腦子裡,她遭遇背叛,狼狽不堪,而那人卻笑容優雅,著華服,仿若居高臨下的看她。
眼角眉梢都是嫵媚風情,江南比不了,表情難看,僵冷得不比哭著好看。
“夢溪跟你不可能,我們兩家是世交,一早就定下的,我和他這輩子註定要在一起。”
江南一字一句的聽著,喉嚨裡哽著什麼,泛酸發澀,一句話也說不出。
麗人就問:“怎麼?你不信?”
若她空穴來風的跑來說,她還真不信,畢竟紀夢溪對她實在太好了,那樣的寵溺和縱容被許多人看在眼裡,有太多女生羨慕的說,紀夢溪待她那個樣子,就好像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掌心怕碎了,非是得放到心尖上才心滿意足。可她那時怎麼可能不信,早在這個女人出現之前紀夢溪就已經說過要走了,她哭著挽留可是留不住。那一夜紀夢溪消失的身影很迅速,眨眼一瞬間的事,好像是融化在了夜色裡,江南坐在路邊哭得身心俱疲,便懷疑這個男人只是個泡影,實則從未在她的生命裡出現過。
那一時的紀夢溪可真是陌生,江南輾轉反側,想不起何時見過那樣的他。可是那晚,當那個女人找上門來的時候她就什麼都信了。割袍斷義,紀夢溪想走就放他走。正是熱靡的畢業季,她早早拖著行李箱回家,不聲不響,是晚上的火車,除了送行的幾個同宿舍的小姐妹在站臺哭成一團,沒人想到她就那麼心甘情願的離開了。那個時候太多人都以為沒有紀夢溪她活不了,連帶她自己也是那樣覺得。
紅塵往事江南已經很久不去回憶,想起了,還是呼吸困難。
坐在車上等紀夢溪的時候,記憶如潮,紛至沓來,她眯起眼睛怔怔的看窗外的車水馬龍,人流如織,就差淚眼婆娑。
電話響起來,紀夢溪已經到了。半晌,她清了清嗓子問他:“在哪裡?”
紀夢溪直接進了前面的咖啡廳,以為她在裡面等。聽她說還在車上,又從裡面出來,站到門口四下張望。
江南整理妝容,從車上下來。
紀夢溪西裝革履,依是當年的行止從容,鬱郁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