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然地板著臉,語氣卻淡淡的。彷彿隨時帶著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讓聽著的人才更想小心翼翼的應對。
江南覺得有事發生,平時薄南風的工作很少會打擾到生活。即便時而也會接到公司的來電,但不會這麼頻繁又反覆,明顯有什麼重要的事在等著他決策。
等他結束通話電話,攬上他的胳膊;“怎麼催得這麼急?是不是公司有什麼急事?要不然別吃飯了,直接回去吧。”
薄南風一隻胳膊伸過來,順勢把她攬到懷裡來。另一隻直接把電話關死了,裝到褲袋裡。還是若無其事的說;“沒什麼大事,先吃飯,你不是吵著餓了。”
江南接著說:“現在沒什麼感覺了,要不買上東西在路上吃,還是早點兒回去吧。”
薄南風步伐驀然停下,扳正江南的肩膀,跟她面對面。
掌心還是微有涼意,捧著她一張臉,像是摯愛的珍寶。
“老婆,如果可以,生活的每一天我都想件件事情順你的心意,哪怕是這樣微乎其微的小事,我也想讓你滿意,而不是敷衍了事。覺得這些是我能做到的,可以給得起的小幸福。畢竟這事上,有太多的東西我不能給你,也有太多的事情不能件件為你做全。所以,有時間又有機會的時候,每一件我都十分珍惜。”
江南這一輩子聽到的最好最動聽的情話大抵就是這一句,記在腦海裡,就如此,感動了一輩子。
白子仙聯絡不上薄南風了,整個人急著只差上竄下跳。
跑去問助理,也說打得電話要爆炸了,卻怎麼都是關機。
以前有阮天明,那個男人雖然不在公司任什麼職,可跟薄南風是一個鼻孔出氣的兩個人。只要找到他了,就一定會有薄南風的下落。即便找不到,跟他說起來,也暫時能給拿個決斷,而且一準是薄南風默許的。
而如今阮天明已經消失很長時間了,看苗頭不會再回來。有什麼他們問起的時候,薄南風甚至不願理會這個話題。久而久之,即使好奇,察言觀色也不會再問。
“怎麼辦?!”白子仙掛了電話,原地轉圈圈。
公方下來人了,來景陽內部做調查。一時間議論紛紛,流言四起,連員工們都燥動了。被高層冷著臉壓下去,轉首聚到一堆,也是唏噓不已。
法院的人雖然是來調查兩個股東的,可畢竟都是景原的大股東,聽起來跟整個景原集團似脫不了關係。
而且常年混這一行的人都知道,這樣說不過就是一個託詞。景陽股東出了經濟問題,如果不及時安撫,便會像是一根導火索,一旦引爆,將會讓局面變得異常混亂。
沒什麼比這種掐架的形式更可怕,上面有薄南風壓著,定然哪一方也討不到便宜。最後一定會狗急跳牆,反咬一口,即便沒薄南風什麼事。曾經洞察出的那些蛛絲馬跡還是會被翻攪出,到時候無論誰的麻煩,都會演變成薄南風和景陽集團的麻煩。
白子仙想著,不能坐以待斃,繼續拔打薄南風的電話。
一如既往的關機,打到最後不打了,倒像洩了氣。
白子仙隱隱想明白一些事情,薄南風什麼人?絕不是個心裡沒有數的閒散公子哥,即便別人看不通透的事,他也都能看在眼裡。這些年她之所以死心踏地的跟著他,別的公司給出更優越的條件挖角,她都不為所動,就是被薄南風的能力所折服。
如今景陽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不會一點兒風聲得不到。如果聯絡不上,僅能說明現在他是刻意不去理會。
電話攥到掌心裡,早已經熱了,而心卻漸漸冷下來。
只怕這回是意料到什麼,畢竟年紀輕輕,是到了無力迴天的時候。
前臺小姐一抬頭,身著銀灰西裝的男子已經走到跟前,大廳反射來的光影下,投下玉樹臨風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