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總不在辦公室裡,我也一直在找他,之前還能聯絡上,大體情況我也跟他說了,他只說是等他回來再說。可工作組的人一直要見他,安撫不住,再打而薄總的電話卻已經關機了。”
黃宇頭疼得厲害,覺得薄南風這一回真要翻船。說不出為什麼,就是一種感覺,而這樣的感覺又很濃烈。
畢竟事情到了這種看似難以收場的地步,就連他法院的那個朋友都說,上面下達的任務,他們不過一個執行者,指定是出不上什麼力的。
凡事最怕這種層層下壓的任務,說明性質重大而且極度關注,非是得有個說法不可的。
唇角抿緊,告訴白子仙:“再打他的打話,不停的打,什麼時候聯絡上了,告訴他馬上聯絡我。”
白子仙緊著點頭:“好的,黃總。”見他轉身要走,又問:“黃總,我們薄總這回不會有什麼事吧?”
黃宇步伐一緩,盯著這個精明的女人。只是淡淡的反問:“你覺得呢?”
她跟著薄南風共事那麼多年,薄南風做過什麼,只怕沒人比她這個貼身秘書更清楚。即便薄南風做事謹慎,什麼都不說,有些事也會不可避免的經過她那一環節。何況是白子仙這麼聰明的女人,一看她眼中逐漸暗淡下去的瞳色,就知道她心裡已經有數了。
黃宇再焦頭爛額的時候,也沒說像現在這樣。頭疼得彷彿要炸開了,坐在車裡緊緊的握著方向盤,想發動引擎,卻發現手臂像在微微顫抖,竟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喉嚨裡哽著一腔情緒,真他媽的憋悶到極至!
有一種感覺太喪氣,是男人最忌諱的東西,總像跟沒落和死亡扯上關係……忽然想到阮天明……之前從不覺得那小子是回不來了,信了薄南風的話,他在異地過安穩幸福的日子,樂不思蜀,所以短時間內又怎麼會想著回來?
今天不知道怎麼,就覺得阮天明是永遠回不來了。然後懼怕起什麼,無端端的擔心起薄南風來。就像是突然反應過來,阮天明是走上了一條路,然後走遠了,所以回不來了。而薄南風似乎也要走上去……
黃宇爆了口粗話:“真他媽的邪了……”雙手狠狠的砸到方向盤上,喇叭持續不停的響起來,那麼突兀又劇烈,竟然連他自己都嚇得狠狠打了一個顫。
緊接著手邊的電話又響,世界頓時嘈雜不已。
是離正揚的電話。
黃宇遲緩的接起來,再啟音也像是受了驚嚇。
“喂,正揚……”
離正揚只是看到了電話上的未接電話的簡訊提示,所以給他回了過來。
“之前在開會,你打電話有事?”
黃宇喉結動了動:“南風好像出事了……”
那端沉默須臾,再啟音,只道:“在哪兒呢?我過去找你。”
轉眼就要入冬了,本該一天冷過一天,可這兩天天氣卻是奇好。萬里無雲,陽光明媚的。最是出行的好日子,放眼望去,滿眼滿心的開闊。
薄南風的車開得並不快,照往常還慢了許多,給她足夠的時間看路兩側的風景。
江南很久沒有出來玩了,工作很忙,即便閒下來了,這一段時間煩雜的事也總是應接不暇的。而且覺得和薄南風在一起之後,太多的好心情,便不想著出來放鬆心情這一回事。沒想到兩人一起出來,還是別有一番滋味。
其實快樂和幸福也有很多種,在江南看來,這就是與眾不同的一種。
笑嘻嘻的側首看他:“我們兩個這是第一次一起出來呢,我才想起來,以前從來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