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即便他可以應付,江南還是覺得放心不下。薄南風時而的壓抑情緒就如同壓在她的心口上,她又不是真的沒心沒肺,怎麼會察覺不到。
想了半晌,終於想出一個人來。給黃宇打電話,他們都是混一個行當的,一個圈子裡有什麼風吹草動,他應該很知道。而且黃宇照幾人心直口快,平時她問起什麼,也都是有問必答。
江南把電話打過去時黃宇正在開視訊會議。
看到是江南的電話,暫停下來,接聽。語氣如常,一張口歡快的叫她:“女王,你這幾天去哪兒了?聯絡不上急死人。以為南風把你拐跑賣了,再聯絡不上,都要報警了。”
江南被他逗笑,草草說:“手上的官司結了出去轉了圈放鬆一下心情,沒什麼事。”然後問他:“你現在忙不忙?”
黃宇直搖頭:“不忙,閒死了,正想找四五個人搓麻將呢。”
江南說;“那太好了,問你點兒事。”
黃宇一出口盡是爽快:“女王,你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真等江南問起來,也是不著痕跡的跟她胡扯。豈不知就是因為混一個行當,所以骨子裡的奸猾平時也都是有樣學樣,共性都是複製過的,能夠同理可證的一些東西。
就跟他們當律師的,時間久了,也會有一部分共性是一個道理。
江南沒想那麼多,問起來:“景陽集團最近出事了吧?南風怕我擔心,說起來總是摭一半掩一半的,我心裡沒底。想問問你,那些事你聽說了吧?”
怎麼可能沒聽說,黃宇可謂是見到第一現場了。只怕比他們當事人都摸得門兒清。卻也不敢同江南實話實說,一如既往閒散道,半點兒破綻都沒有。
“啊,這事我聽說了,業界裡在傳,我擔心南風,還刻意問過他了。跟你聽到的差不多,真沒什麼大事。這種事我們見多了,不出反倒不正常,等著吧,肯定沒幾天就被南風給平了。”
江南不相信真會這樣簡單,半信半疑:“你說的是真的?沒騙我吧?”
黃宇話語中一陣委屈,簡直委屈到天上去了。
嚎嚎叫:“女王,你這麼說不是傷我的心麼。他們幾個會騙你,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吧?我對你什麼樣,你還不知道麼。”
江南敗下陣來,馬上說:“得得,衷心不用表了,我信你還不行麼。”
“女王,你要這樣說,我心裡就敞亮多了。咱們兩個要都不信任了,那不是起內訌麼。”
黃宇說得太過自信滿滿,連語氣都是波瀾不驚的油腔滑調,跟往常一樣的行雲流水。江南信了他的話,總算漸漸安下心來。
黃宇語氣中滿滿的調侃和笑意,這一端握著電話,貼在耳際,卻是冰冷嚴肅的一張臉。
麵皮僵死,很難笑得出。不過就是一個心思罷了,薄南風怕她擔心,他也怕,就都這樣摭著掩著。他黃宇是心直口快,卻也不是什麼事都快。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他心裡有數。就因為這次的事不小,如果薄南風不想說,更不該從他的口中說出去。
嘴角抿了一下,很苦澀,笑著問:“女王,還有事嗎?我等著和人搓麻將呢。”
江南想,可真是個閒散的公子哥。
掛之前又問他:“南風說今晚跟離正揚一起吃飯,你不去麼?”
黃宇當即說;“我打小就蹭離家的飯,後來他離家大大小小的產業離正揚接手了,我又開始三天兩頭蹭他的飯。離氏的我吃的都快吐了,沒意思,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