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與共吧。咱們黃泉路上見,不見不散。”
見江南一張漸漸蒼白無血色,嘴角笑意慢慢收斂,指掌仍舊扣緊她:“江律師,你可別一下就崩潰了,你還得打起精神等著坐牢呢。這是我今晚送你的禮物。既然你這個行當做得那麼不靠譜,那以後就乾脆別做了,我幫你了斷。聽說坐了牢,一切與法律相關的職業就再與你們這些法律工作者無緣了。恨我麼?”
江南唇齒顫抖,想說她恨,明知道她會愛他一輩子,只能是那樣了,一生痛苦地回不了頭。嘴巴動了動,卻又像從無恨起。
只問他:“你這樣跟我演戲,不怕自己會入戲麼?”如果那樣,豈不是大家都免不了的一場疼?
薄南風飄飄的笑起來:“江南,你太小瞧我的自控能力了,前一秒我還能對你演戲,把你當成這個世界上我最珍愛如寶的女人,當命一樣的愛著。下一秒,若真要將你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我連猶豫都不會,就像今天這樣。演戲的最高境界,就是真心而全意的投入,讓自己都信以為真,看不出瑕疵,有什麼是做不到的呢?只要最後能把你逼上死路,什麼事我都願意做。”
傾下身,跟她平視,玩世不恭的笑了聲:“我一個先天性語言障礙的人,只為能夠活命,可以向人求救,連話語都能說流利了。你覺得什麼事還是我做不到的?會控制不住愛上你麼?別做那樣的夢!其實我在你面前也不全是假的,我三杯倒不是裝的,江南,那些年太痛苦,需得用酒麻醉自己才能活著。我就是那個時候酒精中毒,才導致後來的結果,你明白了麼?知道自己虧欠我多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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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飄搖
江南的心狠狠地抽搐成一團,抑制不住,還是輕微的哽咽出聲:“從那時阮天明去事務所找上我,陰謀就開始了對不對?他和鍾慶豐一樣,都是你整場陰謀中的冰山一角?”明明一切都已經很明瞭了,即便是死,卻仍想死得冥目。
提到阮天明瞭,薄南風微微的恍了下神。到了這個時候已不屑對她掩飾什麼:“阮天明的確是我的手下,不過他不知道我來s城是衝著你江南來的。什麼叫節外生枝你懂麼?讓不相干的人知道太多,豈不是破綻也多?只有所有人都信以為真,戲才演得上手。他以為我是真的愛你。
至於陰謀開始的時間,遠比那早很多。事實上我來s城建立景陽集團,就是為了來與你遇上。你在看守所見我第一面,而我卻已經見了你無數次。江律師,沒發覺吧,這些年我一直就在你身邊。看你怎麼樣心如死灰,為祭奠一個男人把自己淪落成大齡剩女,看你在各種相親的場合裝瘋賣傻,不情不願。我就在想,原來是個重情重義的傻女人,如果讓你心如磐石般的愛上了,再狠狠的中傷你,是不是就會讓你一輩子痛不欲生?遠比那五年的時光還要心灰意冷?而後來再發生的這些事,都是我觀察後,得出來的能至你於死地的一種手段。”
見她眼眶溼透,指拇抹上去,瞳中風起雲湧,話語卻雲淡風輕:“事實證明,方法我選對了。看你如今痛苦的模樣,可真讓老公憐惜。”
江南愣愣的看著他,不得不嘆,她果然是不如人,用薄南風的話講,不過是空長了一把年紀,還是太嫩了。哪裡會是他的對手?!
他算計得每一步都很到位,江南不得心服口服,這世上的確沒什麼東西比情感是能傷她最好的利器。許多年前她沒有出息,狠狠的傷過痛過。卻仍舊沒能歷練出什麼本事,修為更加的談不上,就得像現在這樣,束手就擒,只覺疼得快到窒息。
緊緊的咬著唇,什麼都認下了,無論甘願與否。是她欠下的,有心人處心積慮上門討要來了,是她不得不還的債。
吸緊鼻子,已經很落破了,不能再讓自己沒有節制的卑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