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又開始擰勁的疼,如同有一隻手掐在那裡,今天竟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要難過。一直安然靜好的世界,再呈現在她眼前,竟扭曲得不成樣子。原來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的不堪,竟像遍地可尋,離得她這樣近,卻一直沒有發現。
薄南風定定的看著她,心疼她,疼得蹙緊眉頭。知道她為什麼非得執意今晚研究這些官司,無非就是想給自己找許多的事情做,而這些事情又是可以讓她難過,動她心絃的,由此來沖淡另外一些,她以為那樣做就會好過許多。卻不知這樣只是將痛意疊加,存在的半分不少,不過是被暫時覆蓋,後來的居了上,再深入半分,直到像現在這樣,讓她感覺痛不可遏。
薄南風一伸手把人帶到懷裡來,緊緊的,喉結動了動。不想她再這樣若無其事的裝下去了,讓看著的人和感同身受的人一樣辛苦。
“江南,我求你,想哭你就哭出來,要打要罵怎樣都好,別再這樣折磨自己了行麼?”
事實上薄南風心中也很沒底,他知道江南知道一些東西了,卻不知道她到底瞭解多少,會不會成功被林樂製造的那些假象離間,覺得他對她是存有二心的?
江南推開他,當即站起身:“我要去洗澡,準備睡覺了。”
薄南風一抬手拉住她,緊跟著站起身從身後抱緊她。
“你不能這麼嚇我,你跟老公說,你都知道什麼了?是不是覺得我跟林樂做什麼事了?你懷疑我跟她的關係?”
江南嗚咽起來,其實她知道的少之又少。不過就是那天薄南風去找紀夢溪的時候她也去了,也是覺得其中有古怪,否則依紀夢溪那樣的歉歉君子不會變得那麼反常,等她過去時,看到薄南風也等在那裡。沒多久紀夢溪便出來了,兩人一起去了中院不遠處的茶樓,她一直跟上去,聽到兩個人所說的話。
全身都僵了,不可思議,動都動不得,卻淚如雨下,外間那扇屏風後坐了多久自己都不知道。只出來時人去樓空,茶也涼,連紀夢溪都已經離開了。
她走過去拾起那些碎片來看,竟有心氣把它們一片片的拼接起來,看出兩個完整的人形,卻有無數的裂痕,如何也無法修復。那些痕跡碎在她的心裡,江南那一刻便隱隱覺得,很多事情,完了。
這樣的認知一出,雙腿癱軟,無力的坐到地板上。
覺得她幹了一件傻事,便是想得太多,想知道的也太多,那一刻後悔了,可是回不去。做過的不能當它沒做過,看到的也不能當做沒看到。這樣的心理或許和於群的很像,原來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勉強!
開車回去,大腦空白,卻神奇般的想明白所有事情。她不是傻子,幹這一行推理也是常有的事,最早傳入江爸爸江媽媽耳中的那些流言蜚語,定然是從林樂口中說出去的。林樂在病房裡看似不經意說出的話,還有她一直以來的勸導和蠱惑,原來都是有意為之。
最後的最後,她又變本加厲,弄了這麼一張照片來離間拆散。江南便在想,那一次的醉酒,是林樂的真情流露對不對?喝醉了便想要去找薄南風,只因為她對他心存遐想,腦袋一熱,怎麼想就怎麼做了。
江南瞭解林樂,這所有瘋狂的事她都做得出。
她這是要怎麼?
非將她們這麼多年的友情一朝粉碎徹底才甘願是不是?
難道在林樂的眼中,她們那麼多年的情份在遇到一個男人的時候,就變得這麼卑微不堪,毫無半點兒珍重可言?
總算薄南風是好的,茶樓裡那番話聽到心裡,痛心又感動。
所以那晚才會問他,薄南風,你怎麼會那麼喜歡我呢?明明那麼難為,卻不想讓她因此受到傷害。
轉身抱緊他,放聲哭起來。
“我至始沒想你會背叛的事,壓根沒你什麼事。我就是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