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我也放了你,然後與他雙宿雙飛?”
花以憐怔了怔,隨即開口:“我已經服下尊使給的藥物,今生是生是死,都不離西月宮半步。”
封衣遙皺眉,似乎聽得不厭其煩:“他是你的情郎嗎,你就這麼在意他?”
近乎咄咄逼人的語調,但在花以憐聽來卻有些莫名奇妙,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她緘口不答,封衣遙更認為她是被說中心事,猛地鉗住那細白的下頜,用力抬高:“別忘了,你是浮香閣的侍婢,也是我身邊的人,只要我想,你就違背不得……”
她黛眉因痛而微微糾緊,清秀的臉容不經意就透出一份孱弱可憐,叫人打從心底憐惜,封衣遙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力勁過大,近似於柔軟的痛楚湧上胸口,慢慢鬆了手。
他目注眼前分外熟悉的輪廓,就覺是多年來所魂牽夢縈過的,瞳眸的顏色又深邃起來,似乎是情深而哀鬱的,宛如漫漫夜穹,其中還混合著一縷複雜灼熱。
“你……你……”與誰的影子重疊,他像分不清是虛幻還是現實,神情忽而溫柔,忽而冷漠,彷彿火與水的矛盾交融,啟開唇,痴痴地要念出兩個字來。
他發抖的指尖即將觸到面頰,花以憐卻往後一避,眉上的相思宛然成灰,唇角,揚起略微詭誚的弧度:“奴婢不敢呢……莫非尊使,已經忘記了宮主……”
心頭被一根刺狠狠地挑破,尖銳到快要顫碎的痛,封衣遙臉色驟然慘白,看著她,忘卻呼吸。
花以憐神容平靜,淡淡的笑意好似嘲弄,卻難以察覺背後的哀傷。
“滾!”封衣遙用力吐出一個字。
花以憐行禮轉身,只那一刻,眼淚又恨不得噴薄而出,他早已被妖女的美色迷惑,心中何處,還惦念著曾經那個小小的她?
封衣遙倚著樹幹,一直望到她的背影從眼際裡消失,落葉無聲地飄過,驚不動深淵盡處的波濤。
“明明,就不是的……”
回憶山崖刻骨的一幕,一切噩夢的根源,封衣遙臉上浮現說不出是哭還是笑的表情,用牙齒含住手指,狠力地撕咬,滿口血腥,染得唇紅絕豔,似乎是在竭力抑制顫抖的身體,不要那麼快崩潰。
青羽見他腳步不穩的回來,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晚膳不必準備了……”封衣遙推開她攙扶的手臂,窗外血色殘陽,映入眼中,怎麼就紅得那般稱心,沒緣由的一陣口乾舌燥。
他跌跌撞撞地上了樓,青羽恐有不妥,略略一想,不放心地跟上去。
才到門前,發現他竟伏在地上,青羽驚呼:“尊使——”
女子溫軟的氣息撲來,封衣遙陡然一震,低著頭,吐字有些艱難:“出去……快出……去……”
隔著衣袖,青羽被他身上的燙熱嚇了一跳,還當他是病了:“尊使,您哪裡不舒服嗎?”
柔軀貼過來,彷彿可以消褪熱度的冰,更刺激得慾望高漲,封衣遙咬住唇角,撐著一絲尚存的理智:“我叫你出去……快點……”
青羽滿臉擔憂:“奴婢先扶您到床上去。”說罷攙扶起他,可惜沒走幾步,臂腕傳來劇痛,被封衣遙使勁甩到床上。
青羽暈眩一陣,再抬首,看到封衣遙一搖一晃地來到床前,雙目赤紅,眼睛裡閃爍著可怕的光,亦如飢渴難耐的野獸,對著獵物虎視眈眈。
“尊、尊使……”青羽情不自禁生出驚怖感,下意識蜷縮起身子。
封衣遙掌風往後一拍,門依勢合上,目光審視過那曼妙玲瓏的軀體,整個人便覆上去。
40雨擁
花以憐回到房間,發現一道欣長似剪影的人影佇在窗前,立時警覺。
祈雲修正出神地望著天際,只覺那晚霞濃烈絢燦,宛如一潑朱墨,把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