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冒出來死守雲歌城的力量是誰，而我早將所有力量都轉移到雲歌城，你困守的雙龍城只有空城。你自認為掌控一切，一切都盡在你把握，但連這些都沒能掌控，你又能掌控什麼，你又能把握什麼。”

“還有，你從最開始就沒算過我爺爺在世俗戰鬥中的影響力，你難道沒想象十幾年前的情況，海上那些只要收錢什麼都肯做的海盜你想過沒有，草原王庭雖然被妖族操控，但內部並不是沒有其他聲音的你知不知道。真正的血戰每隔幾年退休一代，其他人都去哪裡了你知道嗎？你知不知道當你自以為佔領一個地方的時候，只要一句話就會出現幾百支隊伍攻擊，甚至在圖騰帝國、草原王庭內部又有多少人你都知道嗎，包括你自認為掌控力最足的西周行省，在最關鍵的時候有多少人是我爺爺佈置下的人，你知道嗎？”

沒有大聲喝罵，就像是隨意說話一般，但程弓的每一句話都像一座山壓到周逸凡的胸口，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難看。

“撲……”一口血直接噴出，如程弓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話，那就算自己親自掌控這場戰鬥，也必輸無疑。

一城一地得失他不怕，只要人活著，一場戰鬥勝負輸贏他也不怕。

就算南瞻部洲戰鬥輸了，就算秦無垠死了，身為太尊的徒弟他回去之後也不會有太大事情。

但他心中最後那一絲驕傲、尊嚴、自信卻被程弓擺手叫他滾的動作，還有突然變得平實很嚴肅的話語，以及說的那些話徹底擊潰。

掌控、掌控別人，但恰恰自己的一切卻被別人所掌控。

周逸凡突然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小丑，自己就像是個小丑。

“哈哈…哈哈……”周逸凡突然放聲大笑，隨後直接消失在遠方，那笑聲、那狀態，就像瘋了一般。

瘋了嗎？

武親王看著離開的周逸凡，心中一陣陣難過，他跟周逸凡的志向還不同，周逸凡一開始就想掌控世俗力量，而且對自己的智謀最是自負，這個對他比什麼都重要。但武親王很早就接觸了天魔宗，後來奇遇連連，加上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他的目標跟視野也變得大不同。雖然此刻當初那個他根本瞧不起的程弓已經高高在上，已經站在了讓他要仰望的高度，但他還沒絕望。

但周逸凡徹底絕望了，就算不瘋，以後恐怕也見不到他了。

此刻眾人都已經離開，只有武親王還沒走，因為他還在等，等著那個他長這麼大隻見過一面的母親端木一淚跟蠻神的戰鬥結果。

“以前感覺你有的時候做事太過囂張，不按常理出牌，現在才發現、也才知道你真正認真、嚴肅的時候才是你真正冒壞水的時候。”此時，天狐程宇陽的聲音在程弓腦海中響起，只是聲音變得極其虛弱起來。

“二叔，我這裡有丹藥跟元晶，你趕快恢復一下。”程弓一聽程宇陽的聲音這麼虛弱，忙要取出元晶跟丹藥來。

“別動，你小子一正常起來我就感覺太不正常了。現在先別動，一會我還要威懾一下端木一淚，只有讓她這個級別的人都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跟威懾力，才能產生最大的影響，才能幫你爭取更多的時間，剛才你小子答應鯤鵬太子的挑戰非常不錯，這樣至少又多爭取了一些時間。”天狐程宇陽聲音越發的虛弱，但卻有一種之前從來沒有過的輕鬆之感，話語也突然多了起來。

“其實就算最壞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辦法的，所以你跟爺爺你們放心，我還有一個最後的辦法，只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想用而已。”程弓也很意外，因為天狐程宇陽現在狀態沒有了之前的壓抑、沉悶，反倒顯得很輕鬆，難道是因為知道程家終於算是暫時站穩腳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