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的注意力總是會停留在她的身上。
小人兒似是夢見了什麼,砸吧砸吧嘴。
秦相離慌亂的錯開眼睛,等了一瞬,待再次安靜後再轉過眼去望她,卻見她嘴角邊已經拖出一道晶瑩的口水。
秦相離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自己是不是太累了,竟然會覺得她可愛?
他站起身,輕聲走向床邊掀起袖子。
血肉猙獰的傷口赫然出現在眼前,血跡已經乾涸了,只留血痂在皮肉上凹凸不平。
齊衡不虧是百戰將軍,即便自己早有準備卻還是被他傷了胳膊。
只不過他身著絳紫攝政王龍袍,蓋住傷勢了而已。
“你忙完啦?”
清脆的聲音響起,隨即輕盈的腳步聲向秦相離走來。
“哎呀,你受傷了!”
“喊什麼!”秦相離皺眉,輕斥一聲,“只是皮外傷而已,不要大驚小怪。”
“這還是皮外傷?”許雙柳壓低聲音,驚呼道:“如何弄成這般?一定疼死了!”
說著,她從桌上的抽屜裡拿出大夫留下的藥瓶,“幸好我有先見之明,不然你就獨自疼著好了。”
她拔開瓶塞,小心的把藥灑在傷口上,專注的眼神不禁讓人動容。
“你提前準備了這些?”
許雙柳一邊上藥一邊用嘴吹著,“我料想著估計有一場硬仗,擔憂你有所損傷,也就讓大夫順道留下一些藥,怎麼樣,還疼嗎?”
回想起是自己喊來的大夫為她治傷,秦相離就有些不自在的錯開眼睛,“不疼。”
許雙柳撇了撇嘴。
“咋可能不疼?你當初把我捏的只是青紫了,都非常痛呢,何況你還流了這麼多血。”
她上好了藥,扯著秦相離的胳膊,不由分說的幫他包紮。
秦相離心裡有些彆扭,面上卻愈發淡漠,“手腕的傷如何了?”
許雙柳“哼”了一聲,任性道:“虧你還問的出口,估計沒有十天半個月都消不下去了。”
秦相離想著她在山莊外身處的險境,冷聲道:“你若再不聽我的安排,我照樣教訓你。”
“知道了!知道了!”許雙柳敷衍道:“我若是知道山莊情勢這麼險峻,八抬大轎請我也不來。”
她纏好最後一層,甚至繫了個漂亮的結,“好了,你這陣子沐浴要有人伺候,千萬別沾水。”
秦相離沉默著,沒有搭話。
許雙柳放好藥,站在床前無辜的問:“相離,我們晚上……怎麼睡?”
秦相離一觸及她的眼神,便知道這小妮子心裡打著什麼算盤。
“你睡床,我睡地上。”
“那怎麼行!”許雙柳不滿道:“你已經受傷了,而且你也折騰了一日,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