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孃略感詫異,“淑梅,未料到你竟會在後院種菜,實乃不易,日後青菜想必是無需擔憂了。”
謝淑梅微微一笑,“師孃,我所種不多,仍需外出買菜。”
師孃面帶微笑看著她,“淑梅,你在謝府之時,是否也常自行種菜?”
謝淑梅頷首,“師孃,我在謝府時,王媽教我於院中種菜,言我須學會自立,以免捱餓。我身體無恙時,央求曾祖母讓我學習大家閨秀應學之物。而後刺繡師父知曉我在謝府處境艱難,便幫我將繡好的繡品拿去變賣,每次皆能換得些許銀兩。我有了自己掙得的銀兩後,王媽便會外出購置些上好的肉食,回來燉與我食。自與阿杰訂下婚約,他每年皆會送些銀票予我,我身體欠安時,王媽亦會前去為我請大夫前來診治,只可惜一直未能治癒。”
師孃輕嘆了一口氣,沉聲道:“淑梅,你在謝府時,著實艱難。你爹孃亦太過狠心。”
謝淑梅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師孃,姑母贈我人參,被他們知曉後,便遣人來偏院搶奪而去,言我之弟妹更需人參滋補,每月皆有月錢,然每每皆被母親剋扣,謂我無需用銀之處。每至冬日,我身體便難以支撐,數次瀕於嚥氣,然終究甦醒,甦醒之後,便會遭受更多冷言冷語,言我命賤,連閻羅王亦不收我。曾有一次,我倒於雪地之中,幸得謝府暗衛阿盛叔相救,及時將我送至醫館救治,那大夫言,若再晚半個時辰,便會殞命。其後阿盛叔救我之事,為他們所知,阿盛叔遂被調離至主屋。師孃,若非有阿杰,予我一絲念想,估摸我亦難以撐至今日,恐早已不在人世。”
師孃心疼地將她擁入懷中,“孩子,你之苦日子已然過去,自此往後,你定當幸福快樂。”
謝淑梅眼中含淚,“師孃,感激您與師父救我性命,此後您二位便是我的爹孃。”
師孃為她拭去淚水,“孩子,莫哭,我與你師父,既無權又無勢,你當真要認我們為爹孃?”
謝淑梅頷首,師孃微微一笑,“甚好,那日後你可直接喚我們爹孃。我一直遺憾未有女兒,如今我也有女兒了,實乃欣喜。”
她怯生生地喚了一聲:“孃親。”她自幼未曾有過呼喚母親的機會,亦不知喊出孃親之後,是否會遭毒打?她始終不敢去想呼喊一聲母親,她深知母親對她的厭惡,對她早逝的期望。
師孃欣然應道:“哎!孃的乖女兒。”
謝淑梅微微頷首,淚水卻止不住地滑落。師孃輕輕為她拭去淚水,沉聲道:“莫哭,莫哭,已然這般年歲,怎還如孩童般啼哭。”
她淚如泉湧,卻又不禁笑了。原來,被孃親疼愛的感覺竟是如此美妙,在孃親面前,自己永遠可以像孩子一般。
林凱傑尋了過來,見她落淚,關切問道:“阿梅,你怎的了?”
她自行擦乾眼淚,緩緩說道:“阿杰,我無妨,只是太過歡喜,難以自抑。”
師孃凝視著他,鄭重說道:“阿杰,淑梅日後便是我女兒,你日後須得對她好些,不得欺辱於她,否則,我定不輕饒。”
林凱傑難以置信地凝視著謝淑梅,見她頷首,他嘴角微揚,沉聲道:“師孃,您竟將我妻子誘拐成您的女兒,不過出去走了一圈,您便多了個女兒。師孃,您這手段著實高明。”
師孃面色一沉,“放肆,竟敢如此胡言亂語,看我不教訓你一頓,是不是皮癢了?”
林凱傑趕忙賠笑,“師孃,我知錯了,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我定會悉心照料淑梅,您儘管放心。”
師孃輕笑一聲,“罷了,若真打了你,心疼的還得是我女兒。你們先回房去,我再獨自走走,上了年紀,午睡反倒不適。”
林凱傑牽起謝淑梅的手,鄭重地說:“師孃,您也回房歇息片刻,師父在房中等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