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望過去。房間裡不算明亮,熒光燈沒有開,長形的書桌上擺著檯燈,發出暖和的黃光。這光和壁爐裡的火焰相似,讓科裡也覺得暖洋洋的。
他的視線繼續蔓延,在書桌旁坐著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男人。科裡有些模糊,他只知道那是個被黑暗包裹的男人,男人側坐著,黑色的頭髮一絲不苟。燈光描繪著他的側臉,將所有的美好都留在上面。
科裡幾乎是一瞬間辨別出來,那是個Alpha,甚至更讓人滿意的是,那是個標記過他的Alpha。他感受到自己後頸的印記腫|脹開來,他現在就像是條被拎到岸上極度缺氧的魚,唯一存活下來的方法是讓那種氣味包裹住他——那種乾淨的刺激的致命的氣味。
體|液過快分泌讓科裡消耗了不少體力,同時他那無比混亂的大腦讓他忘記了很多東西。他完全不記得眼前這個男人是誰,但他明白,這個男人對他很重要。
比起抑制劑來說。
科裡往裡走去,淺淡的燈光抵擋不了黑暗,周圍又這麼安靜,這是個好時間。
*
在這簡短的幾分鐘裡,切斯特停止了所有的舉動。他放棄去看那些複雜的包含著野心的檔案,他側過身審視這個突然到來的訪客。
這位客人實在太過粗魯,他將那種濃烈的氣味弄得到處都是,這已經可以稱之為刺鼻。切斯特冷冷地看著他,可對方卻完全無視。
他看著他的腳踏進來。
切斯特快速地拉開身旁的櫃子,抓出一瓶藥扔到科裡腳邊。
科裡的動作因此而停止。
切斯特冷言道:“滾出去。”
“哦先生。”科裡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沒有注意到我呢。”他的語氣緩慢地像是帶著睡夢中的含糊。
科裡繼續向前,他沒有理會地上的藥——或者該說是尊嚴。科裡的身體被大面積的暗色調覆蓋,這使他的笑容變得隱晦。
他的手觸碰到了椅背。
切斯特站了起來,速度與那天他拿著書遠離大廳的時候一模一樣。切斯特快速推開椅子,彷彿是個有嚴重潔癖的患者,不願讓任何人去觸碰他的東西,尤其是面前的這個人。
科裡:“你緊張了嗎,先生,這沒有什麼呀。我至今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是那麼的鎮定嚴肅,讓人無法忽視。”天知道他是在哪裡見過他的,他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切斯特無視科裡想要靠近的動作,他帶著慣有的冰冷表情直徑走到門口,他拉著門把:“我再說一次,請你出去,達蒙先生。”
科裡回身,他的手撐在桌子上。科裡擋住了全部的燈光,但切斯特仍看得見他在笑。
監測器亮了起來,紅色的光連續地閃著。在Alpha在的地方監測器還是發出了提示,已經到了最壞的階段。
那股芳香而濃郁的味道,Omega特有的資訊素,專門引誘人的荷爾蒙,它們匯聚在一起,然後像原子彈一樣在高空中猛烈地炸開。科裡再度有了動作,在這漆黑無人的夜裡,他懷揣著最兇狠的武器,猶如從陰暗中重生的紅色惡魔。
科裡走近切斯特,他的手貼上了切斯特的手面,他在那光滑的表層上摩挲。真是太涼了呀,科裡將切斯特拉住門把的手整個握住。
切斯特感受到了熱量。
除此之外,沒有東西能與它相比。
“你真的想趕我出去嗎,先生。”科裡眨了眨他的藍眼睛,這樣他看上去有些可憐。
切斯特沒有作答,他的表情像是雪封一般。
他們陷入了某種怪異的對峙。
“先生。”科裡輕緩地叫著他。
切斯特感覺到了威脅,他一部分思維被分散了出去成為了Omega資訊素的食物。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