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便往那案上抓去,
“老傢伙,你敢!”
那人大叫一聲,身子一彈人就原地跳了起來,從後頭一腳就踹向了對方的屁股,那瘦條條的身影似是早知她有此著,立時細腰一扭,屁股神奇的往一旁挪了半尺,躲過了後頭的一腳,一雙手還是伸向了案頭,
“嘿嘿!還是道爺我的……”
老道士心裡得意,撅著屁股抓向了案頭,眼看就要得逞,卻那知眼前一花,案上的燒雞與滷豬頭,突然憑空消失不見,他雙手抓了個空,緊接著屁股上頭就是一疼,一股大力傳來,人就撞到了案上,老道士大怒回頭喝道,
“你個不孝的東西,老子白養你幾十年了!”
身後的人一聲冷笑,兩手託了兩個油紙包,一雙烏溜溜的眼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再罵!你再罵試試,看看今兒晚上你有沒有酒喝!”
“呃……”
老道士一聽有酒喝,立時摸了摸鼻子,收了凶神惡煞的模樣,擺出一派不屑的模樣,揮手道,
“去去去!先敬祖師爺,老子稀罕你那點東西!”
“哼!”
對方冷笑一聲,把燒雞和滷豬頭重又擺了回去,再虔誠的下拜道,
“祖師爺勿怪,都是這老傢伙不懂事,冒犯了您老人家,要降罪盡降到他身上,可不關我的事兒,可萬萬不能斷了弟子的姻緣線……”
老道士在一旁聽的直翻白眼,盤腿兒往地上一坐,
“祖師爺又不管姻緣,你求祖師爺求了十幾年了,也沒見你嫁出去!”
他不說還好,這話一說立時挑起了對方的怒火,這廂行完了禮,跳起身就罵道,
“你還好臉講,若不是你往人少的地兒鑽,帶著我東躲西藏就是二十五年,我會嫁不出去……”
這方圓十里大小山頭,除了山精野怪,就他們兩個活人,讓她嫁誰去,嫁給後山上的松樹精還是山溝裡的野豬怪?
老道士一縮脖子,有些理虧,陪笑道,
“唉呀呀!你莫氣嘛……”
說著衝她比劃了一個手指頭,
“還有一個整月,只要到下月十五,我們就能出山了,待出了山,道爺我給你找個英俊的世家公子做夫婿,再給你畫上一道生子符,包你三年抱兩,五年生六個!”
“呸!”
氣極的人啐了他一口,轉身拿起燒雞和豬頭就往外頭走,
“我信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滴狠!”
這老道士學藝不精,畫的符十次有九次不準,他們下山捉鬼賺銀子,時常因為老道士道法不濟,捉鬼不成反被鬼抓,被主人家使東西打出來多少回了。
被打得多了,她也知曉老道士不靠譜,八歲起便自己學著畫符捉鬼,這麼多年下來,倒也可以說是青出於藍,最近幾年老道士道法衰退的厲害,捉鬼是不成了,都是靠著自己,也幸得自己打小早慧,早早就靠了自己,要不然說得早餓死了,還能有如今恨嫁的一天!
雖說這一界的人都長壽,普通人活上百歲乃是常事,修道之人懂長壽延年之法,活個二三百年也是稀鬆平常,可似她這般年近三十都嫁不出的女人,那是少之又少,她是真怕自己會老死山中,一輩子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說話間,她已經出了殿門,外頭銀輝散地,皎皎光明,她將廊下的一張缺腿桌子拉到了院中的大樹下,又尋了塊石頭墊平了,這才將雞和豬頭放在上頭,一轉身見得老道士亦步亦趨的在她身後,一雙眼賊眼,賊溜溜直往桌上看,
“你幹嘛?”
老道士訕訕陪笑道,
“十一啊,即是已經敬過祖師爺了,該我們吃了吧?”
顧十一一翻白眼,揮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