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甲板上站滿了圍觀群眾,大家很自覺地圍成了一個圈,要不是有些“看客”手中還舉著刀,估計大家都忘記他們的身份了。
被圍在中央的三個主角,我,星樊和鬼刀,正在很光榮地接受著群眾們瞻仰。
在那些手下囂張跋扈的口哨聲中,我頓然發覺局勢似乎朝著一個不可思議的方向發生了偏轉。
在我的眼中,我看到的是那些海盜激怒了星樊,甚至還弄壞了他的眼鏡,星樊馬上就要找鬼刀單挑,並且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而在鬼刀和他的編號手下,以及所有其它的圍觀群眾眼中,他們看到的是一個即將由冰山美男引起的血案。海盜頭子不惜射瞎男子的眼睛也要把他收為己用,一個黃毛小丫頭竟然狂妄地站出來,大放厥詞要單挑眾海盜,以捍衛美男的所有權。
在我的眼裡,我是和接下來這場單挑毫無干係的第三者。
在別人的眼裡,我是不知道打哪來,但馬上會死得很快的笨蛋。
領悟到這點的時候,鬼刀已經不知道按了哪個開關,開啟了他的那個電鑽手,徑直地朝我走了過來。
手無縛雞之力,與其站著等死,或者很難看的讓星樊動手,不如我自己先薄弱地反抗一番。
我眼疾手快地抓起了星樊剛剛丟在地上的制服,突突突地把勳章統統拔了下來。既然那電鑽是機械,應該具備機械的共性。於是我預備從敵人最引以為豪的武器開始逐個擊破。
我回憶起了以前在小鎮上,看到裁縫店的老師傅修理那臺縫紉機的場景。
當時老爺爺一邊嘆氣一邊說:“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假牙掉進了縫紉機裡都沒發現,搞得機器卡殼,死命地給我在這鬧彆扭。”
從那個時候起,我便知道,機械是構造精緻的東西,如果有什麼雜物混入其中的話,必定會給它的運作帶來一定的阻礙。
利用這個原理,我將手中拔下來的勳章一個一個朝鬼刀的電鑽手扔去。
結果……
扔一個,碎一個。扔兩個,碎一雙。
只能說那電鑽手馬力太強了,直到我把手裡的勳章都扔完了,那頭的機器也沒有如意料中冒煙、罷工什麼的,反而跟打了雞血似的轉速更快,功率更強。
這……這太不公平了!憑什麼老爺爺的縫紉機就卡殼,年輕小夥子的電鑽手就打雞血呢!
我看到圍觀群眾鄙視地對我豎起了中指。
口哨聲更響,濃重的煙味燻得我頭腦發熱,一股眩暈感從腳底心油然而生。
眨眼間,鬼刀的電鑽手已經伸到了我的面前。
這時,身後的星樊不知何時突然閃身站到了我的面前,將電鑽和我的視線阻隔開來。
“喲嘿,小美人,我鬼刀這手可沒嘴這麼好說話,當心穿破了皮肉,破了相,老子我可是會心疼了啊。”
“啊哈哈哈哈……”圍觀群眾鬨笑。
情勢很危急。
星樊的肚子裡估計已經憋了一肚子火,但是他就是不到最後關頭死活不動手,因為深怕孤軍奮戰時殺得太起勁以至於忽略了我。
他是在等。等諾因老爺或七月出現,好接應他一下。
但是電鑽的馬力越來越大,距離也越來越近,援兵卻還沒有到。
情勢,真的很危急。
這時,突然從天而降了什麼東西。準確的說,是從外圍有什麼東西突兀地飛了進來。
乒乓一聲巨響,電鑽手竟然被打悶了。
呲呲的馬達發出異常的響聲,我在定睛仔細一看,機械的空擋處開始冒出了滾滾黑煙。
果然,這個世界還是公平的。只要是機械,總有壞的一天。怪只怪,我剛剛的襲擊物實在太小,勳章的體積壓根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