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道沉淪,官宦臣士,名譽掃地,聲名狼藉,乞望立即罷黜,明正典刑,以示正聽,讓臣民洗滌肺腸,公忠自矢,實則天下百姓蒼生之幸。”
辛兆羽將奏文朗聲讀完後,環顧眾人,只見廳中所有的人個個呆若木雞,有的會意了以後,悄悄地從旁門溜之大吉;有的竊竊私語,想辦法要脫身;有的就直截了當地起身告辭。原來這是一份上奏皇上的彈劾奏章。
滿門的賓客,不知不覺中走得只剩下不到半百。
“來人——”昂辛竭力地力圖鎮定,他面色死灰地想叫手下將辛兆羽拿下,卻遭兩旁的上書房大臣們給阻止。
“中堂,您可要沉得住氣,他可是皇上最器重的辛大學士,您如果傷了他,眾目睽睽的,您對皇上可不好交代,咱們也負不起這個責任啊!”一位位高權重的大臣上來勸阻。
昂辛心想,他所依附的皇太后已經高齡,皇上漸漸掌有大權,這馬承禧顯然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只有明兒個再向皇上解釋;可是這辛兆羽竟敢如此大膽上奏,一定是握有相當的證據——
他的心裡想了不下數十個辦法,但卻又個個都毫無把握;事到如今,只有先隱忍怒氣,保住面子,走一走是一步。
“好!好!好!好文筆,好膽量,辛學士,不愧是後起之秀,佩服佩服,來,我敬你一杯。”昂辛顫著手端起了一杯酒說道。
“這滿室的賀禮美酒佳餚,不都是民脂民膏,如果中堂拿出來賑災,五年十年都夠用了,不是嗎?”辛兆羽舉杯說道。
“辛學士!你不要太放肆了!”昂辛的親信看不慣,大聲地斥責。
“失禮!在下如果有言語失當的地方,還望海涵,為了不掃諸位的興,中堂大人,諸位大人,在下這就告辭了!”辛兆羽抱拳說道。
辛兆羽退了幾步,含笑致意,兩手一揮,昂首闊步地離開了昂辛大府。
“走!馬車已經在門口等候了,綠竹!紅萼!你們趕緊收拾夫人隨身之物,咱們這就離開京城。”馬少虎匆匆趕回自己的府裡,第一件事就是到賬房搜走所有貴重的財物,收拾了幾大木箱,叫侍從們搬上了馬車。
“走?走去哪裡?”榮榮被馬少虎從床榻上一把將她拉下。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到哪裡,你就得到哪裡,不必多問!”馬少虎抓著榮榮的手臂說道。
“二爺,少奶奶懷著身孕,大夫才看過她,交代了奴婢要少奶奶好好休養,怎麼可以出門?”綠竹和紅萼收拾好了以後,忍不住出聲。
“閉嘴!我叫你做,你就做,廢話少說!趕快把東西拿到外面放馬車裡!”馬少虎道。
綠竹和紅萼抱著榮榮的隨身衣箱,慌慌張張地離開房內。
“我不走!馬少虎,為什麼非得要在半夜裡不聲不響地離開,你——該不會是你殺了馬少龍的事,讓人知道了……”於榮榮恍然,想必是東窗事發,他才如此慌張地想離開。
“沒錯!你再不走,我連你也殺了,我不想和你多唆,快走!”馬少虎攙著榮榮,才跨出了門檻,就見馬老夫人直挺挺地站在門前。
“沒錯!你再好好地、仔仔細細地說清楚,你是怎麼殺了少龍?怎麼坐上了今天的地位?給我好好地說清楚!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馬家是怎麼對你們母子倆的,你不感恩圖報,反而謀害了少龍,你、你這個小雜種——”馬伕人指著少虎的頭,氣得手指頭不停地顫抖。
當她聽到侍從的通報,說馬少虎慌慌張張地從昂辛府出來,整理細軟想要離開,就一路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少虎的府裡,想不到竟然讓她聽見了這一段話。
“你罵我是小雜種?我是馬家的二少爺,不是小雜種!你這個臭婆娘,我忍了你二十年了,我娘成天讓你冷嘲熱諷、訕笑辱罵,馬家上下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