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檬頓了頓,不知道為什麼劉女士會突然提起這些陳年舊事,便有些不自在地低聲打斷她,“……媽你怎麼突然說起這些事兒了?”
“有些事我不說不行。”劉女士卻異常地執著地繼續說道:“當年你突然鬧失蹤,你爸那麼封建的人肯定是大發雷霆了,再加上我又進了醫院……”
不用劉女士說,她便可想而知林楚當年的怒火和態度……
“可是後來霆江說是他主動跟你提出的離婚……”
“等等,媽,你剛剛說了什麼?”林檬一聽就皺起眉打斷她,“你說是溫霆江自己主動提出的離婚?”
劉女士點了點頭,十分確認地肯定道:“不然呢?難道不是嗎?”
當年林檬突然失蹤消失,劉女士被刺激得昏倒進了醫院,是溫霆江給她動的手術,她手術醒來後見到他,第一句話便是問:“林檬呢?”
他身穿白大褂,雙手插兜,神情默然。
守在旁邊的林楚立刻大罵:“那不孝女都把你害得這樣了,你還記掛她?”然後轉頭對霆江嘆息說:“霆江,我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她這幅德行,你還救了我愛人一命……終是我們林家對不住你……”
林楚多麼好面子的一個人,此刻卻在溫霆江的面前羞愧地無地自容。
溫霆江卻搖了搖頭,平靜地對他們倆說:“爸媽,不是這樣的,是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才把她給逼走。提出離婚的是我,不怪她……反倒是我覺得虧欠你們……還把媽氣得這樣……”
他表情嚴肅而沉靜,聲音真摯而愧疚,那時林楚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地勃然大怒,指責他不信守承諾,他卻始終沉默地像一尊雕像,不解釋也不還口。
剛做完手術的劉女士卻眼尖地發現,溫霆江整個人都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將近三十歲的人眉眼下卻有種莫名的滄桑,整個人像是突然洩了氣一樣,就連外邊的陽光也照耀不了他絲毫……
這件事林檬前所未聞,陡然被劉女士這樣說出來,林檬心裡忽然堵到了極點,說不出一句話。
劉女士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不過咱們冷靜下來後把事情給想了想,反倒覺得幸好是他跟你主動提的離婚,要不然咱們林家就真的虧欠他太多了,怎麼還也還不清……”她像是忽然陷入深深的自責中,說:“既然是他選擇的離婚,便少了一分我心裡對他的虧欠,你爸也不會在他面前無地自容,你往後的日子才能走下去。”
……
林檬從劉女士哪裡回來後便整個人昏沉沉的,非但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反而還意外地知道了一些她難以接受的事情……
她整夜思緒難安,輾轉反側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便頂著一雙熊貓眼去上班了。
她今天如願地一整天沒有見到溫霆江,他本就忙得要命,收購鴻興的專案馬上就要被推行,他卻還是每天抽空照料她的飲食,今天還特地交代了雨柔監督她必須吃午飯,事後並向他報備。
不過這些事情林檬自然是毫不知情的,她有些麻木,有點暗自慶幸今天用不著見到他,否則她真的怕自己在他面前管理不好表情,露出端倪。
她下班後搭的馨雨的順風車回家,路上沒事幹便順便套她的話。卻沒想到馨雨對溫霆江的事也毫不知情,甚至好笑地說:“我說姐姐,我也沒比你早回國多久,我哪能知道啊?”
“就算是你媽媽那個圈子……也沒訊息?”
馨雨微一思索,說:“好像是表哥不知道受了什麼傷……我也不清楚,回頭我幫你問問。”
“嗯,謝謝你。”
馨雨卻好奇地湊近端詳她,“你怎麼了啦?總覺得你今天的狀態不怎麼地好。”安慰了兩句,“彆氣餒,我表哥就是那萬年大冰山,一時不回心轉意也是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