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真的是國棟,國棟你怎麼一回來就洗衣服?寧知青呢?怎麼能叫男人洗衣服?她太不像話了。”這人就是蔣婆子,蔣婆子自從女兒沒嫁給林國棟,就最喜歡看林家壞話了。她還以為在寧書這邊洗東西的是野男人,沒想到是林國棟回來了,她有些失望。
在蔣婆子眼裡,寧書這個敗家娘們肯定是守不住人的,在林國棟沒在家的時候,十有八九會去找野男人。
結果這五年來,村裡有說寧書是敗家娘們的,有說寧書是懶婆娘的,但從來沒有人說寧書有野男人的。
沒辦法,她門前乾淨。
不過,蔣婆子就算失望,也沒打消她挑撥離間的想法:“我說國棟啊,男人總是出門在外也不好,你可能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時候啊,寧知青經常吃
獨食,她倒是把自己養的和狐狸精似的,那三個孩子跟著他可受苦了,瘦的了。前段時間,還帶著三個孩子一起去山裡,要知道三寶才兩歲,哪有把兩歲的孩子帶山裡去勞作的?”
這話林國棟是不相信的。就算他因為很少待在村裡,不知道蔣婆子的性格。可是他去年3月回來,見寧書白白嫩嫩的,兩個兒子卻不僅瘦,還穿的破舊,他就問過他娘是什麼情況。從他孃的口中他知道了情況,寧書確實不管孩子,可也沒有欺負過孩子。
和蔣婆子相比,林國棟自然是相信自己孃的。更何況現在的三個寶都肉嘟嘟的,和蔣婆子說的一點都不一樣。
不過,蔣婆子說寧書是狐狸精的話,讓林國棟的臉色冷了下來:“寧書年紀小不懂事,吃些獨食也沒什麼。”他們剛結婚的時候,她才十六歲,所以林國棟也是真的認為她年級還小。“但是嬸子,我在外面保家衛國,我不想我的妻子在村裡被人說三道四,什麼狐狸精什麼的,請你以後不要再說了。畢竟軍嫂的名聲和軍人的聲譽是一體的,辱罵軍嫂,就是辱罵保家衛國的軍人。”
“你……你……”蔣婆子被他說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可對上他冰冷的視線,她縮了縮脖子,然後笑的勉強,“國棟啊,我就是說了一口,你不要當真……不要當真……”說著,她顧不得面子跑了。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道:“國棟,我們就是路過這裡。”
“對啊國棟,最近寧知青挺好的,我還聽說她有了縣城的工作。”
“國棟我那個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了。”
沒過一會兒,幾人就沒了蹤影。
寧書不知外面的事情,她做好了飯菜,站在廚房門口叫人:“吃飯了,早點吃,晚點天暗了點煤油燈也不方便。”
“馬上來了。”林國棟把床單被套擰乾曬衣杆子上,轉身的時候見一寶二寶抬著草蓆往沒人睡的那間屋子走。他大步上前,“我來。”
一寶二寶自然不會客氣。
一寶還道:“還有這個矮桌,也要放裡面。”
林國棟一手草蓆,一手矮凳,只是當他走進空房間的時候,他愣住了。
只見晚霞從窗外射了進來,映在房間的一角上,那一角的三面都是書架,就算只放著幾本書,可也讓人覺得非常的有書卷氣。尤其是學習園地這個大字,讓人看了非常的有氛圍。
“把席子放這裡。”一寶見他沒有動,趕忙催促,他們還急著去吃飯呢。
“好。”林國棟按照三寶的指示,把草紙放在學習園地的中間,然後放上矮桌。胸腔傳來陣陣跳動,看著圍繞著矮桌的三個孩子,他突然感受到了家的感覺。林國棟一把抱起走路搖晃的三寶,“走,去吃飯。”再順手一舉,把他舉過自己的頭頂,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三寶趕忙抓住爹的頭,他第一次被舉高高,他還有些懵。
而一寶二寶看著被舉高高的三寶,眼神都沒有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