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被押回青鋼嶺後,無論進行怎樣的拷問,他就是不說一句話,給他任何吃的東西,他連看都沒看一眼。
這樵夫的出現絕非偶然,他的身上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三哥付出了一條手臂的代價,這個問題絕不可能不了了之。
無奈之下,“三哥”只有好求白叔親自出馬。
沒想到的是,當白叔出現在樵夫面前的時候,樵夫的眼神開始閃爍不定,白叔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他直接問樵夫:“你可認識我?”
樵夫一個勁兒的點頭,答道:“白叔,我就是巖腳張家的三娃子,10歲那年,因為騎馬摔斷了手,還是白叔幫忙醫好的,走到今天這個田地,實在沒有臉見您老了!”
說到這裡,張三娃子的眼裡流下了淚,那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他用衣袖怎麼也擦不幹。
白叔靜靜的看著他。
張三娃子深深的喘了一口氣,淚眼婆娑的看著白叔,慢悠悠地說道:“白叔,我知道你今天要問我什麼,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老人家都已經出面了,我還有什麼話不能說呢?”
張三娃子輕咳了一聲,繼續道:“他們這群人,簡直狼心狗肺,最不要臉,居然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們為什麼不問問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壞事做盡卻還要充當好人,我就是死,也不會跟他們說半句話,不值得”。
白叔聽得一頭霧水,又似是明白了些什麼,見張三娃子情緒越來越激動,他勸說道:“不急,你慢慢的說,如果你有什麼委屈,我會為你做主。”
張三娃子向白叔投來感激的眼神:“我們家窮,你老是知道的,我從小就光著屁股長大,沒有吃過一頓飽飯,更別說穿件像樣的衣服,我媽死得早,我爹性格又軟弱,我們幾兄弟沒少受鄰居們的欺負,經常被寨子裡的孩子們打得鼻青臉腫,又不能指望我們那可憐的爹為我們出頭,我三兄弟只能抱在一起痛哭,哭完接著上山幹活。”
“我爹也不容易,一個人拖著一身的病,將我們幾兄弟帶大,自己卻沒過上一天好日子,在我15歲的時候,他癱倒在了床上再也站不起來,連上個廁所都不能自理,我們三兄弟輪流著在家裡照管他,聽著他在床上痛苦的呻吟,我們的心比刀割還難受,他實在疼痛得受不了的時候,就抱怨:‘痛苦成這樣子,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好,我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上天要給我這樣的懲罰……’〞
真是天黑又逢連夜雨,那個晚上,幾個用黑布蒙著臉的人,提著大刀衝進我家,要我們幾兄弟跟他們走,手無寸鐵的我們哪敢反抗,只得央求他們讓我們留下一人在家照顧我爹,另外兩兄弟隨他們走,沒想到他們用刀架在我們的脖子上,要我們所有人都陪他們走。”
“無奈只得依從他們,隨他們出了門,我們一直盤算著如何逃回來照顧我爹。”
“卻不曾想,他們竟用繩子把我們的手捆起來,白天到晚都看得很緊,根本就找不到機會逃脫,大哥求他們放我兄弟一人回家看老人,卻被他們把肋骨打斷三根,我和二哥見狀,一個勁兒地衝上去護住大哥,沒想到他們變本加厲的打我們,把所有的氣都發洩在我和二哥的身上,二哥的頭上捱了兩棒,被他們斷氣打死。”
“我當時就哭昏死過去,被他們用冷水澆醒,繼續趕著我和大哥前進,大哥因傷勢過重沒有得到治療,一天以後就痛苦地死去。”
“我被那群畜生強制帶走,跟隨著一群人被送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幫他們對付共由山的惡人,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看見過他們這群惡人中好幾個人的臉,當時就默默的記在心裡,其中有一個就是叫毛四爺的領頭人,他那張兇狠的臉,化成灰我都認得。”
“等我一個多月後藉機逃回來時,我爹都已死在了家裡的床上,滿屋都是屍臭味,他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