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終於還是佔據了上風,陳橋風越是逼得緊,馬小飛的內心就越是掙扎,越是不能接受,他的心中就越是憋屈得慌。
他無論怎麼也想不通,本來是很神聖的愛情,為什麼偏偏要人為的加入許多生生死死的東西進去?
如果趙花兒的生命受到了威脅,即使讓他去死,他也會義無反顧地衝上去救她。
如果是讓他用師父的命作為交換,這是欺師滅祖,他定然不會答應。
馬小飛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他猛然抬頭,死死的盯著陳橋風,毅然決然的說:“不,我什麼都不要了,讓我帶我的師父走!”
馬小飛說著,提著刀就走過去要為周木辛鬆綁。
陳橋風的心中一下子火冒三丈,他也想不到馬小飛這小子居然這麼的倔強,看來,這小子也是一根筋,留在身邊遲早會成為自己的一大隱患,不能收買他就只能把他和周木辛一起殺了,以絕後患。
陳橋風也不想跟馬小飛廢話,舉槍指著馬小飛的腦袋,威脅說:“你把我大黑山當做什麼地方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好好去問問,走進這大黑山,有幾個人能活著出去?”
陳橋風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陳橋風正待扣動手槍扳機瞬間,一根銀針從暗處飛來,紮在他的手腕上,手腕一麻,他手上完全使不出半點力,手中的槍立刻就掉到了地上。
旁人根本就沒看見紮在陳橋風手腕上的飛針,他們只見陳橋風手腕僵直,手中的槍便掉了。
陳橋風大驚失色。
如果髮針之人想要取自己的性命,簡直易如反掌,陳橋風被徹底的嚇著了。
這一針,就是在警告他,再不見好就收,後果將不堪設想。
陳橋風心中有萬千不甘,可他是一個要命的人,他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他緩緩的轉過身,若無其事的回到首領座上,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陳橋風居高臨下的對馬小飛說:“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此了斷,你們走吧!”說完就再也沒有看馬小飛師徒一眼。
陳橋風對旁人吩咐道:“兄弟們,不要為難他們,送客!”
趙爹不甘道:“當家的,我們就這樣放他們找?”
陳橋風不耐煩道:“一切聽我的,安全把他們送到山下。”
聽說要放自己走,馬小飛高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可他也擔心陳橋風出爾反爾,說話不算數。他趕忙割開捆在師父身上的繩索,把師父扶了起來。
正在周木辛起身的一瞬間,他的眼睛像觸電一般,突然在人群中搜尋到了一個眼神,一個他最嚮往而又最崇拜的師父的眼神,這個眼神一閃而逝。
周木辛差點沒忍住驚撥出聲來,他拼命的咬緊牙關,強迫著自己不要說話。
周木辛心中的陰雲一掃而空,他實在太激動了,他想跳躍,想歡呼,他拼命的剋制著自己內心的狂喜,緊咬著雙唇離開了土匪的山寨。
周木辛騎著小白駒,馬小飛在前面拉牽著馬韁繩,來到了大黑山下。一路上他雖然板著臉不跟馬小飛說一句話,馬小飛也不敢抬頭看他,兩人就這樣默默的前行著。
周木辛不想理馬小飛,但他也沒有心思跟馬小飛計較,他一直忙著想自己的心事:
這一次上山,自己居然和土匪頭子作了正面衝突,似乎自己骨子裡就對這些強人有仇恨,見到他們就莫名火氣,在生與死的對壘中,差點就把命葬送在了這大黑山上,還好皇天不負,在最危險的時候總能撿回一條命,那王大虎雖不是什麼善類,但他確實救了自己一條命,後面自己又為他迎戰朱石愁、挾持陳橋風,也算是還了他一個人情。
也真是造化弄人,自己和他相互有著救命之恩,而自己的徒弟卻親自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