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次,郗靈州被髮狂的郗商秀傷害。身體的某些地方還殘留著深而醜陋的傷痕。
但每一次,在她即將要放棄的時候,以前的郗商秀就回來了。
他會輕顫著懇求她,殺死他吧,他不願意再傷害自己的女兒。那蒼老的面容流下的淚珠,幾乎灼傷了郗靈州的面板。
為了這些越來越少的溫情時刻,郗靈州失去了理智,放棄了判斷。她要竭盡所能留下父親,即使這個方法要傷害,獻祭無辜的生命。
她拖著禮裙孤單地行走在無人的甬道。
她在說服自己,只需要一個人的性命,爸爸就能活下來了。她只會做一次這樣的事,她會竭盡所能地善待易芳菲的家人們。
但崔柯的那些話卻迴盪在郗靈州的耳邊。她不想再去想象那些殘忍恐怖的畫面,腦子卻不受控制地編織更加詳盡的細節。
郗靈州眼前浮現了易芳菲恐慌驚懼的表情——
她放大的瞳孔倒映著一個皺縮的頭顱,嘴唇不住地張合,卻說不出一個字。塗抹上大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倒扣在自己的手臂內側,扎進肉裡,留下深深的紅色掐痕,比大紅色的指甲油還深沉的紅。
易芳菲像個被逼到絕境的小獸,她在無聲的哀嚎求饒。
郗靈州不願意再想下去了,她甩掉了腦海中的畫面。
垂落到肩頸的鑽石耳環,打在了她的兩頰,好幾下。她:()人間鬼事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