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寶拍手說,“對,崔柯說的沒錯。骨髓最是好吃了。”五寶的心思早就不在這個故事上了,他的心神飛向了祭臺上的各色美食。
四銀手中的驚堂木砸向五寶,低哼一句吃貨。他再轉頭望向崔柯,“看來你聽懂了這個故事嘛,你說說故事中缺失的部分。”
崔柯對四銀的誇獎有些難以言喻之感,她是不怎麼好學沒錯,但這不意味著她是個傻子。
“那個賣花的婢女和小姐,都是同一個鬼魂扮演的,也就是說男人見一面便認出的,不是婢女,而是妻子。他上前去尋問,不如說是害怕自己的罪行暴露。
聽到婢女說:‘我嫁給了一個商人。’男人聽到萬分憤怒,他感覺自己被背叛了,商人怎麼可能只娶一個婢女,而放棄他的妻子。這是不可能的事,他心下認定妻子一定對他不忠了。
多年以來,他已經習慣了上位者的角色,傲慢地認定無論對方是人是鬼,都得是他的人他的鬼。這也就是故事中的不合理之處。他明明知道妻子已死,他卻仍然跟隨她走近了一間破敗的屋子。
他想的不過是再把妻子殺一遍,上次他需要僱兇殺人,是他還沒有權力壯膽。這次,他可以親自下手了。支開奴僕買酒菜,我想男人應該是有什麼秘密,不想第三個人聽見。
最後男人是沒預料到,曾經溫順可人的妻子已經異化成厲鬼。她一心所求,就是將男人的心剖開、吞食。她以此方式,借陽還魂。
所以男人一夜成白骨,衣裳盡毀怕那件衣裳也不是他原本穿在身上的吧。凝固的鮮血,是躲避天道的追罰吧。
心頭血是精魂所在,凝固的鮮血是障眼法,女鬼要的不過是男人的心頭血,以什麼法子短時間騙過天,延遲天罰的到來。”
說到這裡,崔柯想想這個故事,還有不完整的地方。她看向四銀,說:“這則記載,你是不是還漏了點什麼?”
四銀還沒做出反應,三金嘴快將缺漏的結尾,說了出來。
“少了結尾的一句話。後來,有位鄰居路過說:‘這地方是荒宅,早就沒人居住了。’”
她撇嘴說道,“這算什麼缺漏,無關緊要的情節而已。我不懂記載的結尾,竟然是一句鄰居的話。劉婆婆也不懂。”
“全乎了。三金,這可不是無關緊要的情節。”崔柯向她一笑說道。
“奴僕啊。這故事中的奴僕,見到主人的慘死,沒有被嚇壞,還能跟鄰居聊天,這得是什麼人才。鄰居呢,見到慘案只說這是荒宅,這是為什麼?這兩個人都怪異得緊。”
“你一說確實有點怪異。也許是這則記載流傳過程中,有不少內容散失吧。”三金說道。
崔柯搖頭,“不。正因為有這個結尾,記載才是正確的。奴僕,鄰居都是婢女。我要推翻前面一部分推測,叫奴僕去買酒菜的不是男人,而是妻子。
奴僕也不是被叫去買酒菜了,而是婢女借陽還魂也需要時間……”崔柯陷入沉思,她有些問題需要考慮清楚。
忽的,她原地轉圈跺腳,“賣花娘子!它指的不是一個受害者,而是兩人以上。婢女也曾被那男的以情感誘騙,這就說明了為什麼一個農家子弟能娶大戶人家的小姐。
她們被同一人情感欺騙,走向死亡後,共同聯手才能偷天換日,既把負心人殺了,又能借此重生!
那個鄰居是妻子!她們重生後,再聚現場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將那個男人和奴僕的魂魄永遠困在那棟房子裡,這樣就誰都不能發現,平白的兩個活人被換了芯。”
四銀笑笑,“崔柯,你還不算笨嘛。現在那個女鬼是半個賣花姑娘,她還少了另一半呢。所以她現在的記憶有大片缺失。”
“那顆跳動的心是什麼?”崔柯顧不得這個提問,會暴露自己的無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