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樣了?”
崔柯在爪尖觸碰到她面板之際,上半身向後微仰,躲過了利爪卻未躲過猛烈的罡風。罡風颳紅了她的面部面板,緊接而來的是輕微的刺痛感。
一個提問,讓天帝子收回了自己的攻勢。
“你說什麼?”他穩坐沙發,又成了一個俯視眾生的“神明”。他的時間還很長,這個女孩還算有趣,天帝子內心有股隱秘的渴望在叫囂。
崔柯老實地盤膝坐在地面,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向鏡面,確認自己的臉沒有受傷。
“我說她怎麼樣了?”
“誰?”
“那個跟我長得很像的女人。”崔柯揉揉摔痛的雙肩,“你的故事還沒講完呢。”
“你有興趣聽?”
崔柯的右手向後折,手掌握拳捶打腰部,說:“你說的人搞不好就是我的前世,我當然有興趣聽聽。”
“不,你不可能是她。”天帝子篤定地說道。
“是嗎?那我還是想聽聽。”
崔柯沒能繼續追問為什麼,這讓天帝子難免有些失落。但他刻意按下了那些失落,張口說道:
“她麼。說起她,我還真得感謝她。要不是她捉了我,我怎會擁有如此漫長的生命,還跳脫了世間萬物的宿命,一躍成為了你們人類的主宰。”
“你這講故事的能力得練練,怎麼這麼愛東拉西扯呢。”崔柯的雙手垂落在身體兩側。
“你絕不可能是她,她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天帝子的眼珠子轉動,似是在檢索自己的記憶。
“她的丈夫是官宦之後,是家族的旁支。在孩子出事之前,家族便已走向了沒落。隨著孩子的年歲漸長,家庭經濟越發困難。她的丈夫是個紈絝,過不得沒錢的日子。
先是將家裡的田地賣了,接著是典當了家中的藏品,最後是賣了住宅,搬去了宗族鄉下的老宅。那座氣派的老宅,他們是住不得的,他們住在了老宅附近的破房子裡。
說來好笑。他們能當能賣的全都當了賣了,卻留下了我。房子又窄又破,神臺便被放進了他們的房間。那房間放了一張床,就只能將神臺放在了床尾。
而我被捉來時還是一隻小猴,在他們床前的日夜,我可增長了不少知識。 ”說到了這裡,天帝子金黃色的眼睛掃向崔柯的前胸和長腿。
崔柯似是無所發覺,“然後呢?”她聽見天帝子停下敘述,不由地進行發問。
“……我不知什麼時候可以脫離那座雕像了。見到跟我這般形態的東西,它們對我都露出了恭敬的神情。有一日,我進了一家氣派的宅院,隨手拿了一塊金子回家,放在了他們夫妻的床頭。
我進入了男人的夢境,告訴他那塊金子是我給他們的賞賜,因為他們誠心的供養我。他在夢裡問我,他該怎麼做,我才能賜予他們更多的賞賜。
我說將他的兒女獻祭給我。”天帝子特意將故事停在了這裡,溼滑的舌頭舔舐嘴唇。
“她呢?她答應了?”崔柯追問。
“如果她不答應,我怎麼又會在這裡呢?”天帝子邪惡的笑了,嘴唇翹起,露出尖利的獠牙。
陳季娉在吳婕苣的房間停留了許久,她側著耳朵仔細地聽樓下的動靜,但她預想中的變化與聲響始終不曾到來。
她有些急躁了。如果錯失了今晚的機會,她將永遠不能再見到弗苼。那麼這些年的等待與煎熬,全都了無意義,全成了她的苟且偷生。
她幾乎無法承受這樣的結果。陳季娉再次看了眼時間,11點45分。她沒有時間了。她下定了決心。急速走向房間的角落,在大床的邊緣摸到了一個小盒子。
開啟盒子,陳季娉將裡面的事物全部取出,一一回想了用途和用法。她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