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熱心的大叔,一身polo衫,高立著領口,擺弄著手腕的金錶,“哎呦,小姑娘。南城最有名的賽舟活動你不知道咧?”
不等崔柯回應。
大叔舉起戴著金錶的左手,指向不遠處一排排的龍舟說:“他們在為四月份的賽舟月練習,這叫劃早水。這些沒什麼好看的啦,就是日常訓練。”
“什麼沒什麼好看的,你知道什麼?”人群裡突然響起另一道聲音。
呂三順著說話聲,很快便在人群中尋覓到了說話的人——另一位穿著白背心的中年男人。稀疏的頭髮遮擋不住光溜溜的頭皮,頭皮此刻滲出一滴滴汗珠,打溼頭髮,顯得稀疏的頭髮越發稀疏。
“我們羅坊宋的賽舟,是去年的冠軍!”中年男人扯著嗓子怒吼,好像在扞衛某種被人冒犯了的榮譽。
“羅坊宋能拿去年的冠軍,還不是因為郗家的賽舟工坊出了點事,導致臨江泰山宮的賽舟沒辦法按時下水。不然,哪裡輪得上你們羅坊宋。”金錶大叔抬手抻抻polo衫上的立領。
“臨江泰山宮連續拿了5年的冠軍。你們前幾年,連前十都進不了。”金錶大叔,嘴角向下撇,“你們村不要走了狗屎運,就把運氣當實力啦。”
“你……你是誰?”中年男人的白色背心,前胸後背都是一片濡溼,不知是被熱辣辣的太陽曬到出了汗,還是被金錶大叔的話氣出了汗。
賽舟上的人嘩啦啦下來幾十人,個個上身赤裸,綁著一條紅腰帶,為首的年輕人約莫二十出頭。他拿起垂落在腰間的紅腰帶,擦了擦臉上的汗。
“爸,你怎麼突然喊那麼大聲?”
年輕人擦完了臉上的汗,放開手指,系在腰間的紅腰帶又垂蕩在大腿的位置。輕風吹拂,揚起一片紅腰帶的翅膀。
中年人雙手背在身後,說:“你訓練就訓練,我在這裡做什麼關你什麼事?兒子還管老子了!要是今年我們羅坊宋拿不到冠軍,你就是丟我的臉!”
中年人當著幾十個同村年輕人,外加一干路過無關的陌生人的面,大聲訓斥起自己的兒子。年輕人感到有些難為情,下不來臉又不想當眾頂撞父親,只低低說了幾句。
誰也聽不清他說了什麼。中年男人卻是勃然大怒了,大聲吼:“誰給她的那麼大的膽子!”
“爸,你小點聲。”年輕人注意到了周圍人隱隱約約的視線,以及高高豎起的耳朵。
崔柯默不作聲地站到了距離這對父子最近的樹蔭。
“淑玲,:()人間鬼事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