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緣斷,前世已求報。今為隔世人,不得相侵擾。奉此天地命,永以此相忘。
塗畫的部分太過隨意,崔柯十分輕易地解讀出了阿奶劃掉的感嘆——怪事?哪裡來的千古愛情,統統是騙人的!這個符咒用不上!不學!
她放下手中的筆記,咂吧咂吧嘴,想著梁維新記憶的殘缺原來是這一回事。
呂婉棠真是萬分堅決地斬斷了青絲啊,她不僅要讓沈琅用千年時間費盡心思的收穫一場空,還要他徹底忘記她,他們共有的記憶,他都不配回憶。
崔柯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又隨意地翻弄了手上筆記本,發現這本筆記估計是呂阿奶的課堂筆記,好幾頁上都是呂阿奶寫下的小心思。崔柯看了幾眼,覺得有意思,決定“借”走看看。
她雙手背在身後,走回到院子裡。梁維新老實巴交地站在原地。崔柯站在幾階臺階之上,兩人的位置有了上下之分。崔柯隔著三四米的距離,端量起了梁維新。
“你,怎麼想著跟我籤賣身契了?我可是待業的閒散人員,沒錢僱你。”
崔柯露出痞裡痞氣的笑容,不大像剛畢業的高中生,反倒像街上的小混混。
要是呂翠竹看見了崔柯這副模樣,崔柯怕是會被一頓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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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維新有些靦腆地笑著說:“我沒戶口,不敢留在康州。”他搓搓手肘的泥巴,“我試過找人僱傭我,第一個就懷疑我是逃犯,差點把我扭送派出所了。
雖然我跑得快,沒讓他追上。但前幾天,康州天天下大雨,你突然走了,我身上又沒錢……”梁維新眼神掃到崔柯面上起了變化,趕忙解釋說:
“主要是我身上沒錢。後來嘛,我又被人趕來趕去的,索性就從康州走回來了。”
他的臉上堆起笑容,“我想著做生不如做熟。你們也知道我身份,能省下好多麻煩。我要求不高,只要求包吃住,等契約結束後,給我50文就好。”
崔柯面上陰晴不定,梁維新看不明白崔柯在想些什麼。他為了提高契約的吸引力,接著誇耀起自身能力:
“除了家務做飯,我會的不少,比如木工、建造、種植、養殖、繪畫、刺繡、裁衣、烹茶、書法、鑑別中藥材、貨物貿易……翻譯,翻譯是中英翻譯,其他語種我可以學……”
嘀裡嘟嚕說個沒完,崔柯看梁維新還要報菜名似的說下去,直接揚手打斷,“別說了,知道你會的多。那你怎麼不早點回來,害我幹了好幾天的活。”
梁維新的“報菜名”被打斷了,他怔愣間聽到崔柯的抱怨,連忙想解釋一番,解釋從康州走回流絲鎮得花多久的時間,期間他又經歷多少坎坷,以此來博取崔柯的同情。
哪知崔柯沒耐心聽,直接就說了籤,說完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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