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去他媽的苦多,能玩就玩,這一直是崔柯的信條。
“我……我難受,我難受得很……”崔柯不明白,不明白這世道以德報德,以直報怨有什麼錯。為什麼該死的會變成受欺負的,而她偏偏是執刀之人。
黃斌斌說的一切都是一場騙局。他知道他的媽媽在哪兒,他知道他的媽媽是怎麼死的,他知道他的媽媽不可能拋棄他。
他要的不是這些,他把崔柯給騙了。
他要知道的是他的媽媽怎麼走上的死路,誰讓他可憐的媽媽就這麼委屈的死了。他要替他的媽媽向那些人討債!支撐他化形的真正原因正是這一腔的憤恨。
黃斌斌想著該是在徐建民家見到崔柯的。
所以,當兩人相遇之時,黃斌斌興奮地舔了舔嘴角。他剛結束了那個人的生命。那個人肥胖似豬玀,眼神骯髒,見到他來索命,只會大喊大叫,一點人樣也沒有。
他沒那麼痛快放過這頭卑賤的豬玀。他逗弄他一整晚,讓他被自己內心的恐懼嚇得屎尿俱出。只不過這頭豬玀最深的恐懼,竟然是家中的大量現金被查抄。
委實可笑的是,這頭豬玀想不起來黃雨雲是誰。黃斌斌對這點最為憤怒,這頭豬玀如此徹底地毀滅了他媽媽的人生,他怎麼可以不記得。他必須要記得,他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去贖罪。
黎明最後的黑暗時刻,黃斌斌許諾留下他的性命,他的眼中升起了驚心眩目的希望。那瞬間,黃斌斌撕開了他大動脈,血液自他肥粗的脖子飛濺開來,噴射在四周。
他眼中的希望迅速凋零,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驚懼。他捂住脖子,想要用他那粗鄙不堪的手掌,挽留飛速湧出的血液。他發出嗬嗬聲,不知是在求饒,還是在求救……
“你殺人了?”崔柯明明已經看見黃斌斌身上的變化,可仍是想問。
黃斌斌抬起雙手,露出十根手指面板包裹下的指骨,青苔色的骨頭已起了變化,染上星星點點的血紅,鮮紅與暗綠相映襯,無端讓人後頸發涼。
他的雙眼露出挑釁之色,眼白處閃爍血色,“看見了麼?”狂傲不羈的語調。
崔柯在等待期間,難以平靜的心,在這刻,終於是平定下來。她抿直嘴唇,說:“你不能殺徐建民,他自有他的因果報應。”
“什麼報應?”黃斌斌歪著頭,露出天真無邪的面容,“他的報應是這輩子兒孫滿堂,無病無痛安度晚年?”他嘲諷道,“什麼因果報應,不在今生今世報的,那都不算!”
:()人間鬼事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