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話,讓崔柯臉色起了變化。她眼角瞥向呂三,在桌面下用腳踢呂三。
“阿婆,陳季笙不好嗎?”呂三引導著老人往下接著說。
老人抬手擦眼,“菩薩面相,惡鬼心腸,說的就是她!”她的手指沾了幾滴淚珠,“說起來,也是我把安惠害慘咯。那個女人嫁進來以後,沒教吳恩益學好。
兩個人倒是興趣相投,都是敗家的。整間店鋪靠安惠撐住了……這樣的日子過了七八年,安惠累到生病了……安惠這一生沒享到福,人就走了……”
老人的話多且碎,呂三隻好時不時引導話題回到吳恩益、陳季笙兩人身上。
“……說起他們真是歹人好命,生了一個女兒,聰明的不得了。他們為了不帶小孩,就把陳季笙的小妹,陳季娉從村裡帶到店裡了。說是幫孃家減輕負擔,實際上就是找個不要錢的工人。
8歲出頭的孩子帶小孩,這件事講出去不要笑死人了。他們幹得出這樣的事,陳季娉來了之後,一直是瘦瘦巴巴,頭髮枯黃。陳季娉盡心盡力帶大了自己外甥女……
等到陳季娉長到16歲,人一下就張開了,比她姐還好看。那個挨千刀的吳恩益,對她動手動腳了。陳季娉時常跑來找我,躲開他。誰想得到,他佔不到便宜,也不放過她。”
店內的人流漸少,不少桌面堆積殘羹剩飯。高吊的白色風扇,扇面上積攢了一層灰,隨著扇面轉動形成一道道淺色的殘影。
阿婆的聲音有點喑啞了,“……我還記得那天。陳季娉來找我,求我幫幫她,說吳恩益好像要把她弄去哪裡。她臉上害怕恐懼的神情,我忘不了。但我那時沒心思管,我女兒住院了。
我只安慰了她幾句,跟她講吳恩益再不是人,你姐陳季笙也是你親姐,她不會看著你跳火坑。就這樣,我把人推走了……等我從女兒家回來時,他們一家都搬走了。
我聽人說,吳恩益把陳季娉送去做小的了。對方都快死了……作孽啊!”老人再次拍打桌面,一雙眼睛深藏對陳季娉的愧疚。
走出店面,崔柯搖頭。她從阿婆這裡也沒得到關鍵的資訊,吳恩益的財富來源依舊是謎。
呂三提著崔柯在小賣部買的零碎,再加上燒臘店的打包的食物。肩頭上還頂著一個木偶。大熱天,走在太陽底下,著實是費人了。
偏偏崔柯在想事情,她兩手空空,腳步飛快。呂三緊跟在她身後,話都不想多說一句。
車停在了吳恩益家附近,距離他家還有15分鐘的路程。
這條道是出入這片區域的主幹道,馬路對面是一間學校。崔柯打定主意,她想和吳婕苣談談。
吳恩益無中生有的女兒。
呂三在乘車期間,將崔柯買來的零碎送給了司機。
崔柯,找了一塊有綠蔭的地方坐著。一面斑駁的牆面,大片爬山虎長得枝繁葉茂,佈滿了三分之二的牆面,剩下空出的三分之一,被畫上了幾個小孩打鬧的塗鴉。
呂三現下將燒臘店打包的食物放在了腳邊。他們等著吳婕苣放學。
“哎哎哎……”黃斌斌尖叫道。
一道黑影從牆頭跳躍而下,呂三腳邊的食物被它一把抓走。在黃斌斌尖叫聲中,對方從容不迫地跳回到牆頭。
露出兩排尖牙,發出難聽的吱吱聲。那張毛茸茸的臉,粗鄙難看。
崔柯仰頭看它,它還舉起手中的塑膠袋,像是在炫耀的模樣。迎著日光,呂三的眼被刺得睜不開。
他只聽得幾聲高昂的吱吱聲。
“呂三,你真是一個沒用。”黃斌斌坐在呂三肩頭,他氣呼呼的聲音極大,“一袋吃的都搶不過猴子。你說你有什麼用。”
原來那道黑影是隻猴子。
“你們不覺得這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