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進入小學,校長表叔不知我跳級,以為我又跑來調戲女生,這次不假顏色,把我趕出校門。我在外面遊蕩一個月,被家人知曉,又沒有*地被送入小學。
進一年級後,一切照舊,連數學試卷上的鴨蛋都是一樣的圓。學年快結束時,班主任納悶為何別人是雙百,我卻總是二分之一百(語文偶爾也能考個滿分),就提問五減四等於幾。我訥訥不能答。班主任追問,我信口說五。班主任再問如何得出的,我又訥訥不能答。老師走下講臺,掰著我的指頭教起了基礎課。猛然間我就有了醍醐灌頂的感覺,原來在幼兒園我跳級錯過了數手指,在一年級第一個月缺席又錯過了數棒棒。
期終考試,我有了第一個雙百,全班唯一,學校發獎狀一張,老爸賞新文具盒一隻。
8歲,小學二年級。
聽二姑說了一個生財之道——寫文章換錢。人為財死,我在二姑的指導下,一月內通讀了《格林童話》、《安徒生童話》、《三百六十五個夜》、《天方夜談》,然後寫作投稿。稿投完後,生病一個月。同為老師的媽媽知道了前因後果,把二姑罵了個狗血淋頭。康復時,收到稿費兩元,高興之下,請同學吃糖,花了三元。數學已不錯的我鬱悶了。
認識了新搬來的鄰居,小三。
三年級開學第一天,發現阿利舍我而去,他留級了,我傷心欲絕。正欲揮淚時,又一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大強,他坐於教室一角,極有耐心地等了我四年。化干戈為玉帛,我們同桌了,我送給大強的禮物是我的文具盒,大強送給我的是他偷他哥哥大壯的手抄本小說——《*》。我花一個晚上沒看懂,第二天送給新出爐的學弟阿利。
10歲。
大強也離我而去,接著留級。我與小三的關係漸漸親密。
學校組織去鐵路邊撿石子鋪花園,我慫恿小三幫我壓釘子做小刀。小三在鐵軌上放好釘子。火車來了,愈近,鐵軌顛簸愈烈。釘子掉了,我強逼小三回揀。小三無奈,照做。火車狂噴黑煙,轟隆而過。這時,女生哭了,老師叫了,校長傻眼了。待濃煙散過,我看見身邊有一黑炭,正狐疑時,黑炭轉身向我眨了眨白眼。表叔奔來,見兩黑炭矗立道旁,擼袖要打。火車一百米外滑停,司機跳下來破口大罵,就近的堂兄衝過去老拳相向。從此後,與堂兄解除芥蒂,也與小三情堅誼篤。
11歲。
數年前被逐出師門後,我武術真情不減,發誓自學成才。聽小三說到某輕功速成*,依樣畫瓢,在牆上透過飛奔來練習。輕功正日進千里時,我摔下,右手小臂骨折。
進醫院後,醫生表舅在X光下對我的斷手,進行無麻藥對接、有疼痛治療。我怕父親責罵,只敢哼哈連聲,卻不敢哭泣。醫生大為感動,對老爸說:“表姐夫,你兒子真堅強。”爸爸謙虛回答:“他從小就不哭。”我聽了,再也忍不住,涕淚磅礴。老爸尷尬:“現在大了,知道哭了。”
出院後暫時不用上學,我整天吊著胳膊跟大強的哥哥去放牛。幾星期後複查,醫生說骨頭長歪了,得重新砸斷,再接。爸爸和表舅商量骨頭上夾鋼板,穿鋼針,轉身則對我說鐵臂阿童木。我瞄了瞄同來看病的花花,發現她對我一臉崇拜,遂欣然應允。
手術室內,醫生將我胳膊切開兩刀,砸斷骨頭,在右小臂內兩根骨頭上,大骨頭打孔,擰上鋼板,小骨頭從肘部插上一尺多長鋼針。聽著那並不悅耳的打孔聲,心想若是花花在該多好。手術進行九個小時,出來時已是半夜,麻藥失效了,我的哭聲迴盪在人民醫院。
出院後在家休養數月,無聊,聽遍華人老歌,至今吹噓一九九二年前歌曲隨便點。當然曲是作者譜的,詞是自己亂填的。後來剛好相反,詞是作者填的,曲是自己譜的。現在則是天才,作詞、譜曲、演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