幡裡的靈術,它只會起到容器的作用,不可能傷了靈體。而那個方法太殘忍了,我從來沒有使用過。」
「那他--」
「先幫他護住靈識再說吧!」阮瞻嘆了口氣,先揮出一道無形的符咒,把那慢慢變淡,幾乎就要透明瞭的黑氣固定在半空,然後轉身在衣櫃深處翻出一隻紅漆木盒,把其中奇怪的瓶瓶罐罐、三張質感特殊的符紙、一疊普通符紙、一隻通體純黑的毛筆和七柄三寸長的小木劍拿了出來,擺放在書桌上。
「喂,這是包大同的東西,私自翻的話,不好吧?」萬里看著阮瞻,「至少要裝出一點『被逼無奈,不得已而為之』的表情才像話嘛!」
阮瞻頭也不抬,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龍大師留給我的盒子好好的藏在小夏房間的書櫃裡,他也毫不客氣的翻過,而且不只一次,我也沒見他有半分不好意思。」他一邊說,一邊找出兩個瓶子,仔細辨識了一下,就開始用那隻怪筆沾著一個瓶子中的東西在符紙上畫起符咒來,「我很對得起他了,用的是普通的符紙和普通的硃砂,沒想到他的好東西還真不少。」
萬里『噗哧』笑了出來,心想這可能就是包大同的人格魅力所在吧。他能讓所有人和他輕鬆相處,就算阮瞻這樣矜持內斂的個性,也能那麼隨意地彼此對待。
眼見阮瞻一連畫了十二張符咒,分別貼在朱漆木盒的六個面,裡外各一張。然後虛空畫符,嘴裡還念著聽不懂的咒語,向盒子伸指一揮,那團看起來馬上就要消散的黑氣就如被牽引著一樣,慢慢飄進了盒子裡,阮瞻隨後關上盒蓋。
「連木盒都徵用了嗎?」
「這木盒也不是普通的,有靈氣在裡面,可以幫張子新聚形。」阮瞻把木盒擺在床下陰暗處,「他的實力和小女妖相差太大了,差點魂飛魄散。怪我,先前沒有注意到,不然早點施救,可能會容易一點。」
「好大一份人情。」萬里輕嘆著,心中一片瞭然,「他拼著自己魂飛魄散才把小夏救了,你要怎麼還他?!」
「我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做。」阮瞻神色間閃過一絲疲憊,但瞬間又恢復了常態。「我會如他所願。」
萬里苦笑了一下,「看吧,這就是男人,為了保護自己的老婆孩子,簡直無所不用其極。不過,這至少說明了一個問題:呂妍可能真的是無辜的,這世界上也可能有一個真正的小童存在。你看,我們來推測一下--當年張子新招惹了那對妖怪,不僅帶給了自己無妄之災,同時也給自己沒過門的老婆和沒出世的孩子帶來災禍。那對妖童死於三百多年前,對現代的大都市充滿了好奇,所以他們沒有吃掉張子新的魂魄,而只是折磨他取樂,或者利用他來到城市。這裡的一切他們當然都沒見過,甚至是想也想不到的。相對於被埋在地下三百多年的寂寞與黑暗,他們一定非常喜歡這裡,於是就住了下來。大城市裡紅塵萬丈、風煙滾滾,就算有再多骯髒、陰暗的地方,畢竟是人類的地盤,陽氣旺盛。這兩個妖童雖然法力高深,但還是要找個棲身之地,所以他們選了呂妍。甚至,呂妍肚子裡有了一個孩子,這對妖童中的一個選擇了這個未出世的嬰兒作為他的容器,或者說是寄生體,而這個寄生體,當然就是後來的小童。」
阮瞻聽著萬里的話,踱到視窗去,向外一望,只見街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真的有萬里所說的紅塵萬丈之感。可是在這麼巨大繁華的都市裡,每個人所要擁有的、所要保護的都不多吧!像張子新,他只是要保護自己的老婆、孩子,而他呢,只想要那個睡在隔壁房間的女子平安而已!這一刻他突然有了盡力去幫張子新的想法,就算張子新沒有送那麼大個人情給他也是一樣!
「說得有道理。」他低低的說,「那男妖搶佔了真正小童的肉身,可是有一個問題,人生來除了父精母血,也是帶有魂魄的。妖童佔據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