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
李貴妃知道朱載垕正生氣,不想理睬,卻又怕是什麼要事,只好開口問道:“是何事,可要緊?”
外面的小太監是個才進宮沒幾個月的新人,很多事情根本不清楚,這次來也是不明就裡就被人拉來頂缸的,他心裡還為自己才進宮沒多久就能接觸到皇帝和貴妃而感到高興。如今聽到李貴妃文化,立刻就回答:“回娘娘,奴婢是來向陛下遞摺子的,是內閣首輔高大人的摺子。”話語中透露著喜慶還帶著討好的意思。
李貴妃一聽就知道壞事了,心說這太監也太不開眼了,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果然身後傳來了杯子在地上摔裂的聲音,然後她就看見朱載垕徑直朝著大門走去,想要阻止已經是來不及了。
朱載垕正在生氣,剛剛李貴妃的勸慰和溫柔這才暫且讓他平靜了一些。哪知道這個被人陷害的小太監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張口就帶上了“高拱”倆字,偏偏聲音還怪喜慶的。朱載垕心中剛剛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燃起,走過去開啟大門,看到這太監正恭敬地跪在門前,雙手捧著兩份摺子高舉在頭頂。
朱載垕看著兩份摺子,心中有浮現出高拱的樣子,心中怒火更甚,劈手就奪過了他手上的兩份摺子。那太監正跪在那裡低著頭,看到門開啟,走出來的人穿著龍靴,心中正歡喜的很,哪知道……
朱載垕奪過兩份摺子看都不看,一把就摔在那太監頭上,雖然兩份摺子實在太輕,沒什麼力道,但是那太監還是被隆慶這一下打懵了。還沒回過神來,朱載垕穿著龍靴的腳就踢到了他的身上,立刻將這太監踢了個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朱載垕哪裡管得了這麼多,走上前去就照著那太監的身子一陣猛踢。只不過朱載垕早就被那些和女色給掏空了身子,哪裡有什麼力氣,踢在那太監身上也不怎麼疼。可是那太監卻是嚇了一跳,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動,心中立刻也明白過來自己被人給陷害了。他心思倒也靈巧的很,立刻鬼叫起來,“什麼皇上饒命”之類的,聲音很是悽慘。一旁站在門外的宮女太監見從來沒發過火的朱載垕如今這副摸樣,各個心驚膽戰,哪裡敢上前勸駕。
李貴妃一看那太監是個自己從來沒見過的面孔,立刻就知道這是新人被抓來頂缸了,她倒也心腸不錯,趕忙上前去勸駕:“陛下,陛下,且勿急躁,聽臣妾一句,這太監也是無辜的,陛下何苦大動肝火,傷了自己身子可就不好了!”
朱載垕彷彿沒聽到一般,又狠狠地踢了幾腳,也不知道是沒力氣了還是怎麼的,止住自己無影腳的朱載垕轉身回屋坐回椅子上。興許是渴極了,朱載垕也不用茶杯,絲毫不顧自己皇帝的形象,拿起茶壺揭開蓋子就這麼灌了起來。一旁的宮女太監們何曾見過朱載垕這幅模樣,趕緊把臉轉到一邊。
李貴妃在這邊以眼神打發了那個小太監快些離開,轉過頭就看到了這幅景象,不過她絲毫沒有吃驚的意思。當年在裕王府的時候,朱載垕每每聽到宮中傳來嘉靖的訊息之時,大都也是這副模樣。李貴妃撿起掉在地上的摺子,進屋關上房門來到朱載垕身邊。
朱載垕放下茶壺,看著李貴妃手中的摺子,也不顧自己身上已經溼透的龍袍,開口說道:“這凡人的東西,撿回來幹什麼!”
李貴妃沒有回答,卻是將摺子放在一邊,溫柔一笑,說道:“臣妾伺候陛下更衣吧,如今雖是夏日,天氣熱的很,可這溼漉漉的衣服穿在陛下身上,定然不好受。”
朱載垕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乾笑兩聲。李貴妃卻是毫不在意,拿出自己寢宮中以前為朱載垕備著的龍袍替他換上。
替朱載垕換好了衣服,李貴妃重新拿起那兩道摺子,絲毫不在意後宮不得干政這一條朱元璋定下來的祖訓,當著朱載垕的面就翻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