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社,大家可以討論今後的發展,以及如何創造一個更好的環境。”
“我把它叫做‘冰山’,我們雖然只是站點中的一塊小小浮冰,但是隻要有理性的思考,也能在紛爭中冰山般沉穩,”他眉飛色舞,說到了自以為的關鍵處,“現在的站點就像是逐漸融化的北冰洋,暗流湧動,危機四伏,我們‘冰山’將把它重新板結成一個整體,你明白的,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他在出門後突然回頭,對我說;“明天十點,我們在報告廳有個小集會。你會來的。”
我最終還是去了集會,因為他們點心無限量。我準備在那裡把早飯吃飽,要是拖得更長的話可以把午飯也吃上。報告廳外充斥著叫罵的人群,人潮一層一層,互相辱罵成為了一種浪費時間的遊戲,他們玩得很開心。
報告廳內是安靜的,每個人都在沉默地等待著。周圍的一切或許都不重要,他們緊盯著臺上,臉上彷彿有光。我偷偷地幫自己拿來了餅乾盒,我知道他們不需要,甚至有些人是沒吃早飯就來聽的講座,對他們來說,李川這點抄來的思想似乎是這裡最重要的事物。
這時,李川走上臺了。底下的人們鼓掌歡迎他的到來,他們歡呼著,高舉雙手。此時他像神一樣穿過人群,窗裡也透進來更多陽光,我感覺自己身下的椅子似乎蠢蠢欲動,趕忙又吃了兩塊餅乾。不過他沒有責怪我的不敬,我可能應該對此感恩戴德。
“Site-cN-88現在已經爛了,”他簡潔地開場:“站點裡充滿著自以為是者和以侍奉自以為是者為自己最終目標的人。我們需要自救,不能讓這些蟲豸的習氣侵染我們。”
臺下掌聲雷動,隨即每個人都低頭做沉思狀。“他說得真對,我看見了自己的影子。”旁邊人自顧自地念叨著,他好像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聲。
“他是個天才般的評論家,短短几句就挑明瞭我們站點所有的問題。”有人說。安靜過後,是瘋狂地歡呼。
李川站在臺上把手往下壓,他的嘴角露出笑意。“他是不是感覺自己做這個特他媽帥。”我低聲地自言自語,恐怕被旁邊人聽見。他的演說仍在繼續:“其實現在所有人想的都是混,在站點裡胡亂混混,大家一起找一個保護傘,就是所謂前輩研究員,在保護傘下面緊緊地團結起來,找一點卑微的安全感。我認為這不值得,甚至可以說顯得很愚蠢。”又是一陣瘋狂的掌聲,於是我趁機拿走了所有的蛋糕。
他還模仿了不少人說話,惟妙惟肖,我甚至以為那本就是錄上去的。他說:“其實很多拜大佬的人,和那個所謂大佬研究方向都不一樣,但他們不在乎,他們只是想跟著當大佬而已。”
人群響起了掌聲,我感到格格不入。北冰洋的研究好像為我植入了某種信念,認為自己可以區別於墮落的其他人。我起身,煩躁地揮舞著手臂,試圖在自己身上找到異於常人的特點。一分鐘後,我決定離開,前往與自己更不同的地方尋找自己的特殊。
……至少我蹭了頓飯。
研究並不那麼順利,這一週過得如夢一般,我反覆重做了幾次,成果似乎還不錯,但看上去可能還差得遠。我去找了曾經帶我的那位前輩,他住在宿舍二層盡頭的屋子裡。我到了,他的屋子好像和曾經沒什麼變化,他裹在白大褂裡,安靜得像一隻北極熊。
我把帶來的香蕉擱在他的紅木凳子上,於是我們便在沙發上吃起來,皮扔到地上,沒什麼不妥。他最近在倒賣假藥,準確來說是從別站收來他們的研究成果,裝成膠囊再賣給88站的人,每個膠囊,一半巧果磨的粉一半藥,一盒比基金會的正牌便宜十塊,如此便反而能多賺幾十塊,他似乎很快就能過上紙醉金迷的生活,我替他感到悲傷。
“要我說還是大家繼續去找錯字的好,這工作倒是清靜。”他嘆氣,表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