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國政府不能以平等、公正的態度對待跨界民族;民族觀念與國家觀念發生衝突時;跨界民族的民族觀念往往強過國家觀念。如果一個跨界民族內部的向心力增強;其對所在國的離心力就會增大。這兩種力量嚴重失衡的結果;就是跨界民族與所在國的衝突和分離。
衣索比亞的索馬利亞族問題正面臨這種現狀。
索馬利亞族多以遊牧為生;宗族觀念很強;在遊牧生活中;不同家族之間常常為爭奪水源和草場而發生械鬥;勇敢好武為其民族性的重要特點。在衣索比亞版圖擴張過程中;索馬利亞人受益極少。索馬利亞族根本進入不了衣索比亞統治階層。他們世代固守在衣索比亞南部貧瘠的土地上;隨著人口的不斷增長;索馬利亞農民日益貧窮。在政治地位和經濟發展方面;索馬利亞族聚居區日漸邊緣化。因此;索馬利亞人對阿姆哈拉族的統治日益不滿;索馬利亞民族主義者組織了自己的**武裝組織。
以往的歷史發展經驗告訴人們這樣一個道理:任何國家都會反對跨界民族的獨立。因為;允許跨界民族獨立意味著國家領土主權被破壞;國家採取一切可以採取的手段阻止跨界民族獨立。面臨同樣問題的衣索比亞在處理索馬利亞族問題時也不例外。
從思維邏輯看;萬一將來衣索比亞政策失誤或索馬利亞族問題被外部力量所利用;在外部政治、宗教勢力的刺激下;衣索比亞索馬利亞族在爭取民族自決、建立民族國家的旗幟下;有可能從衣索比亞分離出去。然而;若沒有國際政治環境的激變和強大的外部勢力支援;索馬利亞民族分離主義的目的很難達到。
然而現在這種情況有了最基本的改變,因為一個強大軍事集團就在衣索比亞的旁邊。並且這個軍事集團還是一個以索馬利亞族為核心的國家。在多次干涉索馬利亞內政中,最後兩次衣索比亞都是鎩羽而歸。
在二戰前西方列強瓜分非洲時;索馬利亞族居住區被人為地分割在不同的國家。但被分割的索馬利亞人始終存有同一民族的情結和建立“大索馬利亞”的夢想。衣索比亞政府為此一直十分憂慮和緊張。在20世紀發生的衣索比亞與索馬利亞的歐加登戰爭表面上看是為領土而戰;其根本原因是衣索比亞政府對國內索馬利亞族獨立而擔心;因而不惜與索馬利亞作戰;以打擊其對衣索比亞索馬利亞民族主義者的支援索馬利亞族對衣索比亞南部的奧羅莫族影響也很大。
奧羅莫族的穆斯林與索馬利亞穆斯林歷史上就有緊密聯絡;奧羅莫穆斯林心中的聖人努爾。胡賽因就來自索馬利亞的阿拉伯部落。一個叫穆罕默德的索馬利亞人曾對奧羅莫安納吉地區的伊斯蘭復興起了很大作用。加之在奧羅莫傳播的伊斯蘭教與索馬利亞同宗;並且19世紀以來;索馬利亞人不斷與鄰近的奧羅莫人通婚;導致貝爾地區的奧羅莫人與索馬利亞的認同觀念逐漸增強;而疏遠了其他衣索比亞人。衣索比亞對索馬利亞在奧羅莫地區的影響和滲透高度警惕;這不難解釋為什麼衣索比亞多次主動出兵索馬利亞;其目的之一便是斬斷索馬利亞和奧羅莫族之間的聯絡。
而現如今。衣索比亞境內就開始在醞釀一場巨大的分離危機,這種危機並非是李嵐派人故意搞鬼。而是衣索比亞境內的民族情緒在這場戰爭失敗後開始爆發出來的後果。
連續兩次的出兵索馬利亞,最終結果都是衣索比亞一方損失慘重。民族的情緒很容易引導到國內的索馬利亞族身上,加上本身宗教間就存在巨大的差異。伊斯蘭和基督教之間的衝突,令這種情緒開始帶來很多不良的後果。
衣索比亞議會所有的索馬利亞族人席位一夜之間被撤銷,在衣索比亞南部,大部分的索馬利亞族清真寺遭到了武力襲擊,許多人開始有組織的破壞起索馬利亞族的財產,在清真寺搗亂,或者在街上成群結隊毆打索馬利亞族人。
只是短短一個半月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