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瞅見緣悲木然的表情,他的聲音瞬間冷到了極點,“你說的沒錯,我的戒心很重,只有小淨塵能得我全身心的親近愛護,知道為什麼麼?”
緣悲木然的望著他,白希景嘴角一勾,“因為除了我,任何人她都不放在眼裡,更遑論心裡,傷了我,別說你只是念一聲阿彌陀佛,就算是佛祖親自上門,也只會被她拍散蓮花座。”
這話其實將主語和賓語對調也是可行的,白希景為了小淨塵,別說是拍散蓮花座,就算是弒佛,他也不會多眨一下眼睛,他們之間的牽絆已經遠遠超出了血緣,深入到骨髓、靈魂中。
緣悲彷彿是個被放了氣的皮球一樣垂下頭,整個人像是都老了三十歲,真正到了油盡燈枯的古稀之年。
白希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他沒有再下達任何針對緣悲或者緣業的命令,就這麼耗著,以這兩個瘋和尚的尿性,根本不用白希景出手,他們完全可能自己玩死自己的。
至此,白希景將緣字輩的師兄們統統拋到了腦後,當務之急,他最需要的是靜養,雖然m1371沒能要了他的命,卻令他元氣大傷,一旦調理不好很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
可惜,白希景身上擔的干係太大,他昏迷的時間尚短,大山小山還能暫時鎮鎮場子,靜養卻是一件很耗時間的事情,他不可能長時間撂擔子,那樣白氏會整個癱瘓,到時候即便有白家幾位伯父嚴防死守,也或多或少會給那些虎視眈眈的外來者以可趁之機。
s市是白希景的大本營,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
於是。白希景不得不強打著精神處理工作,大山小山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可是,他們即便是白希景的左膀右臂,很多事情還是必須由白希景做主,不是他們不夠能力,而是他們的威懾力遠遠不夠。
這一點白希景很清楚,大山小山更加清楚。
雖然大山小山已經儘量幫白希景分擔,卻還是令白希景勞心勞力心神大傷。只是他習慣了隱藏,習慣了一個人默默的扛,所以一切都隱忍了下來沒有讓別人發現。
小淨塵是無憂無慮慣了的。而且她本身就少根筋,從來不喜歡多考慮些什麼,白希景瞭解她,只希望她能夠快快樂樂的就夠了,其他的事情他自然會安排好。
可是。所有人都忘記了,小淨塵雖然單純,卻有著比野獸更加敏銳的直覺。
白希景的變化,她甚至比他自己瞭解得更加清楚,可是習慣了“爸爸永遠都是對的”的妹紙,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是默默的望著白希景疲憊辛苦的樣子,眼眶泛紅。
於是,這段時間。所有人都發現小淨塵的不對勁,她不再乖乖巧巧的或坐或站,而是時不時的黏在白希景身上,不是抱著他手臂就是掛著他脖子,然後死拉活拽的扯著他出門曬太陽。愣是把臉色蒼白的爸爸給曬成了黑臉包公,o(╯□╰)o
每次工作被打斷。白希景無奈,只當女兒的叛逆期終於姍姍來遲,只一味的縱容她,然後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努力補工作,如此惡性迴圈,兩父女的日子都糾結得各種狗血,連大山小山都快看不下去了。
然後,當某天再次半夜醒來卻發現身旁空蕩蕩冷冰冰的小淨塵終於出離的憤怒了。
合上資料夾,白希景揉了揉鈍痛的眉心,輕舒一口氣,拿過另一份檔案繼續翻閱,“砰——”的一聲,書房大門突然被人粗魯的撞開,白希景下意識的抬頭,毫不意外的看見站在門口的小淨塵。
踹門神馬的,幾乎變成了她的標誌性動作。
白希景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怎麼了?睡不著麼?”
小淨塵鼓著腮幫子,眼睛瞪得溜圓,面無表情的看著白希景,然後大踏步走進書房,每一次落腳都踩得瓷磚地板幾乎裂開,薄薄的空調被子像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