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翻臉。
想必,今天一過。京城百姓們又要有談資了。
再說周語然。被蕭靖北這樣一擠兌。竟好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只伸出輕顫的手指向蕭靖北,胸膛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不斷。一張妝容精緻更顯明豔的臉更是漲得通紅。
雖然不知蕭靖北為何會選在今天向自己發難,但周語然知道蕭靖北的性子,他能忍她十幾年,但一旦他不再忍耐,也必不會輕易就作罷。
眼見著蕭靖北是鐵了心要讓自己面上難看,周語然便將目光轉向了一旁靜立的鳳止歌。
無論如何,她都得先將今天的局面糊弄過去,否則,她這個安國公夫人以後只怕就別想再堂堂正正的出門應酬了。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周語然道:“世子一直以來對本夫人都心存誤會,念在今天是世子的好日子,本夫人也不與你多計較,如今最重要的是先拜堂,若是誤了吉時,只怕最終反受其害的還是世子,止歌,你說呢?”
周語然不理會蕭靖北,而是直接詢問鳳止歌,這其中也是有說道的。
一來,鳳止歌今天之後便會是蕭靖北的妻子,而且還是蕭靖北盼了這麼久的妻子,只要鳳止歌這時站在她這一邊,蕭靖北就算再怎麼歡喜,只怕心裡也會留下疙瘩。
二來,以蕭靖北對鳳止歌的看重,若是鳳止歌開了口,他就是再不情願,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總也得給鳳止歌幾分面子,將這件事輕輕帶過。
還有……
這個年代的女子在成親當天洞房之前是不能開口說話的,被視為是說的話越多,將來的福也就越薄。
鳳止歌只要拜堂之後便是蕭靖北的妻子了,周語然又豈能安心見著他們過得好?
既指著鳳止歌解決眼前難題,同時還不忘給鳳止歌與蕭靖北日後的生活挖個坑,周語然也算是殫精竭慮了。
鳳止歌的面容掩在蓋頭之下,她雙唇輕輕一揚,她如今都還算不得安國公府的人呢,周語然就想著要借用她這把看起來還算鋒利的刀?
什麼不能說話的規矩,鳳止歌是半點也不信的,所以自然也不會在意,她道:“安國公夫人所言甚是。”
鳳止歌的聲音有些清冷,聽在耳中便如大夏天來到一汪清泉邊,給人神清氣爽之感,雖然看不到她的面容,但只聽這聲音,那些沒見過鳳止歌面的賓客便隱隱有些知道這位新娘子的與眾不同來。
不過,待聽清楚鳳止歌的話,這些人又不由有些失望,甚至還有人面露不屑之色。
這雖然是個講究孝道的世界,但相比起來,這更是個女子以夫為天的世界,為了一個屢次想置自己夫君於死地的繼母便要站在夫君的對立面去,任誰怎麼想,也會忍不住懷疑做出這個決定的鳳止歌是不是還沒睡醒。
蕭靖北眼中一黯。
而周語然,這時卻幾乎要樂出聲來,眼中的笑意更是藏都藏不住。
“既然這樣,你們還是先拜了堂再說吧。”周語然說著話便對左右使眼色。
只是,樂聲還沒再響起來,便又傳來了鳳止歌略帶疑惑的聲音:“安國公夫人,拜堂自然是如今最重要的事,可是公婆俱都不在,又要如何拜堂?”
周語然的笑臉一僵,看向鳳止歌的眼裡彷彿淬了毒一般,“鳳小姐可要想清楚了,本夫人不是已經在這裡了嗎?”
鮮紅的蓋頭擋住了人們探向鳳止歌的視線,人們看不到她面上此時是什麼表情,只能聽到她帶著歉意道:“啊,安國公夫人是在說您自己啊,請恕小女一時沒想到。”
這解釋了還不如不解釋,周語然只覺臉被打得啪啪作響,若不是有張嬤嬤在背後死死掐著她,說不定她便要理智全無的向鳳止歌衝過去了。
然後,周語然聽到了更讓她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