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對這種討好一旦厭煩反而會弄巧成拙。
清晨文淑儀將眾妃嬪行宮居住地名單送往壽康宮,現下太后正讓待詔女官讀著名單,沉穩內斂的聲音劃過壽康宮東偏殿。
“慎寧夫人居水天一色殿、文淑儀居和漣堂、謙貴姬居沁心館、惠貴嬪居清榮堂、福……”
太后聽到‘清榮堂’不免生疑,連忙打住待詔女官的說話,暗襯文淑儀做事的不妥當,又一想不對勁,問:“清榮堂?哀家若記得沒錯,清榮堂是海晏河清殿後頭的偏院罷?”
待詔女官方才讀到這兒亦覺得不妥,又聽到太后這樣問,聽不出太后的心思,不敢有所隱瞞,恭敬回答:“太后娘娘記得不錯,確實是海晏河清殿後頭的偏院。”
太后想起了當年居住在那兒的時候,她也曾住過那兒,那些與先帝纏綿的歲月中,有不少時光住過那兒,清榮堂亦成了先帝與太后情意的象徵之處,一片紅楓從窗外吹入,太后讓宮人取撿來,紅楓在太后漸漸蒼老的手中,它紋路清晰,太后不由心中一動,收了起來,夾在經書裡。對於清榮堂沒有再說什麼。
念湘一直貼身伺候太后,她明白清榮堂對太后意味著什麼,正是因為這樣才覺得奇怪,輕聲問道:“太后娘娘,要不換了清榮堂吧?畢竟以惠貴嬪的身份……”
有些話太后不想讓旁人聽到,遂揮了揮手讓宮人們退下,緊閉殿門,哀嘆一聲,“這…本是…一場孽緣啊,惠貴嬪本該是禮王王后,卻陰差陽錯成了東宮側妃。”
念湘從不知這個事,不免驚訝,禮王王后與東宮側妃,孰高孰低,立竿見影,雖說東宮側妃會成為天子宮嬪,但也不過是妾侍,而禮王王后確是妻子,一妻一妾又怎麼會出錯呢?她一向沉穩很少吃驚,現下倒真的唬了一跳,半晌才說出話來,“這…這是怎麼回事?旁人知道麼?”
太后憶起當年之事,如今事情過去多年,沒了隱瞞的必要,何況她信念湘是不會說出去的,遂娓娓道來。
原來當年幾位朝臣之女,一同參加寧徽太后舉行的的中秋賞月宴,預備著給六皇子、七皇子迎娶皇子妃,先帝和如今的太后看中了沈嘉玥和申晴茹,沈嘉玥是要給六皇子做正妃的,而那申晴茹是給七皇子做正妃的,先帝預先透露了一些想法給申家,申晴茹知道後卻死活不肯依,不願成為七皇子妃,她與太子有過一面之緣後寧願做妾也要入東宮,先帝得知後很是生氣,但寧徽太后好意說服先帝成全申晴茹,只是在寫詔書時那待詔女官寫錯了詔書,寧徽太后本就不知沈嘉玥與申晴茹的閨名,草草看後便發下旨意,一心以為成全了申晴茹,哪知陰差陽錯申晴茹成了六皇子妃,而沈嘉玥成了東宮側妃。當發現陰差陽錯之時,已然來不及了,旨意已下,一切再無轉圜餘地。
如此卻導致了三方悲劇生活,造成了六皇子夫妻天天在府中吵架,夫妻二人常年不睦,便是如今的禮王和王后;太子亦不喜歡沈嘉玥,沈嘉玥常年不受寵。而七皇子與他正妃亦常年關係僵硬,雖不至於吵架,但也算相敬如冰,便是如今的肅王和王后。
念湘簡直不敢相信還有這樣一段往事,可謂異常曲折,“這也太……若非從太后口中說出來,奴婢還以為是一場戲呢。”實在不信,又接了一句,“這可是真的?哪有這樣的事發生?”
太后應了一聲,“確實如一場戲,這樣的曲折只有戲臺上才能看到罷?”
又問:“自然是真的,否則你以為緣何東宮側妃入東宮以皇子正妃之禮?還不是寧徽太后知道後覺得對不住惠貴嬪才允她以皇子正妃的儀式入東宮的麼!
何況,你見過哪個皇親國戚的側妃是以禮聘入府的?慶朝開國以來,禮聘只能是皇親國戚正妃或是天子宮嬪。惠貴嬪她是唯一一個禮聘入東宮的側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