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棄我踩得你腿疼。”
“都是你自找的,活該!”
鹿知之有點哭笑不得。
“那不是車裡坐不下了麼,我們都是人,也不能變成別的東西。”
“這荒山野嶺地,最近的車站都要八十公里。”
胡鶯鶯氣呼呼地跳到了方子存的腿上。
方子存正在打電話,也沒有在意,還把胳膊支稜起來方便她站著。
胡鶯鶯團成一個團,趴在方子存的腿上。
“不在你腿上趴著了,你們倆的恩愛,吵到我的眼睛了。”
說完,她又往方子存的懷裡拱了拱。
“還是玉郎的腿最舒服。”
她閉上眼睛,聳了聳毛茸茸的小耳朵,不再說話。
被胡鶯鶯這麼一鬧,剛才那有些曖昧的氣氛瞬間消失。
顧言洲快速地吐完碘伏,又抹了一層燙傷膏。
然後低下頭,在傷口上輕輕吹著。
“車裡只有一個急救箱,藥品比較簡單。”
“一會到了市中心,我們趕緊去醫院,你這灼燒得太嚴重了,不知道要不要植皮。”
鹿知之想把手從顧言洲的手裡抽回來。
可嘗試了幾次,顧言洲都緊緊地抓著她的手並沒有鬆開的意思。
她低頭看向顧言洲。
顧言洲白著一張臉,額間和鼻頭上都有汗珠。
脖子上被胡鶯鶯掐過的地方一片青紫,看起來十分嚇人。
說話的嗓子還啞著,大概是被掐的聲帶受到了損傷。
平日裡乾淨整潔的衣服,此時也亂七八糟,褲腿上甚至有些許泥點子。
鹿知之不禁有些想笑。
顧言洲平日裡像是有潔癖一樣,弄髒了衣服,要立刻換掉。
可現在衣服髒了他也不管,髮型亂了也沒在意,只是專心地給她吹著手。
似乎這樣吹著,就不會疼了。
鹿知之放棄了抵抗,不再往回抽手。
就那樣放任他小心翼翼地捧著手吹。
“你別吹了,一會缺氧了。”
“醫院也不用去了,我回去吃點丹藥吧。”
顧言洲猛然抬頭。
“不去醫院怎麼行?”
“你這五根手指,加上手背都有大面積的燒傷。”
“這水泡都破了,萬一發炎感染了怎麼辦!”
鹿知之看了看自己的手。
“去醫院人家醫生問你,這是怎麼燒傷的?你準備怎麼說!”
“你告訴醫生,狐狸內丹燒的?”
顧言洲眨巴著眼睛。
“管他什麼燒的,就說燒傷就行了唄。”
鹿知之笑著搖搖頭。
“燒傷方式不同,處理的手段也不同。”
“再說了,我這是狐狸的靈火燒的,這些藥物大概也是不管用的。”
“等我回家吃點帶靈氣的丹藥,再用鹿家山上的山泉水衝一衝,就會好得很快了。”
“你放心吧,我能自己處理好的。”
顧言洲的心疼根本藏不住。
“知之,你以後不能這樣了!”
鹿知之斂眸。
“我已經習慣這樣了,事情總要解決,不能因為困難就退縮……”
“我說的不是這個!”
顧言洲打斷鹿知之。
“我說的是,如果有一天,有人拿我威脅你!”
“你可以放棄我!”
“但不能讓自己受傷。”
顧言洲眼裡滿是愧疚。
“如果你是因為我受傷,我根本無法原諒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