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透過道童遞上去,讓兩位帝君翻閱,然後清了清嗓子,組織語言,開始說話,道,“現在外面是爭爭吵吵,成了一團亂麻。”
太白金星懷抱拂塵,垂下白絲,聲音穩穩的,道,“是針鋒相對,互不相讓啊。”
南天混元帝君一邊聽著,一邊壓著長眉,翻閱玉簡,上面記載的非常之詳細,真的是風起雲湧,驚濤拍浪一樣。
好一會,南天混元帝君放下玉簡,眸子一開,身後萬葉千音,連綿成一片,道,“這個紫陽,真的會興風作浪,現在弄得新舊矛盾徹底激化,人人矚目啊。”
“不錯。”
值日帝君一動,珠簾碰撞,叮噹作響,他眸子幽幽,道,“他旗幟鮮明地支援東王公和清虛君,甚至還提議要給予新人更多的實權職位,這下子刺激了不少人。”
“看出來了,是處心積慮,用心歹毒啊。”
南天混元帝君長眉軒起,有一種鋒銳,這就是利用人的心理,故意製造逆反,用心歹毒。
要知道,以前他們提前吹過風,天庭不少人對東王公和清虛君兩人的條件沒有多少牴觸,可現在由於紫陽的上躥下跳,高調不斷,讓天庭很多人覺得被激怒了,原本可接受的條件都下意識覺得非常苛刻,開始挑刺。
這就是人心,簡單而又複雜。
“是個大問題。”
值日帝君眸子中有寒芒跳躍,生生不息,他振袖起身,開口道,“我們不能坐視不理,任由紫陽胡作非為挑撥離間,要儘快有動作。”
天庭,雨霖宮。
煙波森淼,千里長河。
新月墜在波間,盪漾起萬重清秋。
杳杳杏花垂落,絲絲縷縷的金線瀰漫,上下激盪。
桀和乾坤子兩人坐在宮殿中,一人飲茶,一人喝酒,風格不同。
乾坤子飲著靈茶,只覺得索然無味,他坐立不安,像是人在即將噴發的火山口上,不時發出嘆息。
原因很簡單,東王公和西雲母交遊廣泛,在天庭也有不少的資訊渠道,最近幾日傳遞來的訊息,簡直把他像架在火爐上烤。
外面是輿情洶湧,幾乎要將他們吞了啊。
桀看樣子依然是不在乎,大口喝酒,酣然之時,還解開衣服,露出銅色的上身,迎著外面吹進來的秋風,大呼痛快。
“道友,”
乾坤子放下茶盅,苦笑一聲,開口道,“你是真沉得住氣。”
“哈哈,”
桀大笑,聲音如雷,道,“事已如此,我們能做的有限,不妨就安安心心喝酒,反正天庭有帝君坐鎮,由他們解決就是了。”
乾坤子張了張口,想要反駁,卻發現還真是這樣。
他們兩個人只是談判代表而已,在天庭人少言輕,沒有份量,就是想做事情,也做不了。
只是坐看事情發展,真的好嗎?
乾坤子沉吟良久,還是道,“我要將此事告知東王公,至於我們,可能要在天庭多待一段時間了。”
“說不定東王公和清虛君他們真要來天庭一趟了。”
桀背後的斧頭明亮,耀出殺機三尺,冷若新月,道,“紫陽真是好手段,一動就讓眾人繞著他轉。”
庭中。
落花上下,微雨燕飛。
雲化雁字長,簷懸紫鈴音。
倏大倏小的光暈落下,重重疊疊的,中央是鐫刻的拳頭大的篆文,綻放明輝,千千百百,照耀四下。
每一次轉動,都有無量妙音。
比起帝君那的憤怒,桀和乾坤子殿中的凝重,在這裡,則是靈鹿奔走,仙猴送桃,玄龜望月,畫面精緻,欣欣以向榮。
魚焦山,陳林泉,許飛瓊,三位天仙端坐,正在輕聲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