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惠橙搖頭,再搖頭。她望著他的臉,怔怔地出神。她一直就比較臉盲,也沒有去細細分辨鍾定和喬延五官的區別。而今,他的稜角,和她記憶中的喬延完全重疊了。
只是,狀況太突然,她還沒理清頭緒。
鍾定拍拍她的臉,“怎麼了?”他接電話前,她還好好的,偶爾露一顆小尖牙。
“鍾先生,你有弟弟嗎?”許惠橙茫茫然的,鍾定和喬延到底有什麼關係。她其實也不是很確定。
鍾定的神色凝住。
她見狀,又往後退了退。
“小茶花想打聽我的家事?”他說得輕飄飄的。
許惠橙對於他這樣的語調,很熟悉。他以前欺負她時,就是這樣。陰陰的,卻又仿若溫柔。於是她選擇閉口不言。
他擒住她的下巴,捏了捏,“我如果有心情的話,會回答你。”換言之,他現在不想告知。
她懂了,這個問題是鍾定的雷區。
許惠橙突然留意到,鍾定換過衣服。
他上午出門時,穿的是深藍毛衣和黑色外套。而他回來時,則是黑色襯衫和暗紅風衣。裡裡外外都換了。只是,這雖有疑點,也說明不了什麼。也許他出去風。流了一趟,所以才換的。
喬延下午穿的衣服,材質和鍾定的衣著相差甚遠。
她想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如果鍾定和喬延是同一個人,那麼怎麼可以性格和品味都轉變那麼大。
就在這時候,那白色手機又響起。
可把許惠橙嚇了一跳。
鍾定這次沒有迴避,看到螢幕上顯示的名字,他直接關了機。
許惠橙更加迷惑了。
難道剛剛的鈴聲,真是巧合?對方只是時間點和她這邊同步而已?
自這天晚上起,鍾定就感覺到了那朵傻花兒的戰戰兢兢。
她經常帶著探究的眼神望他,被他捕捉後,她就匆匆移開視線,然後再偷瞄。那樣子又忐忑又好奇。
如果他冷淡回視。
她就會低下頭去。
那白色手機,他後來扔在旁邊。沒有再去開機。
只是,陳舒芹居然又撥了他的另一個號碼。
年二十五那天,鍾定和許惠橙正在小區的木亭裡,觀賞池邊的美景。美其名曰,親近自然。
鍾定看到來電,臉色就沉了,接起後就冷道,“陳舒芹,我可不是非得慣著你。”
許惠橙往旁邊走了幾步,有意迴避他的電話。
她在這幾天都細細觀察了,鍾定沒有什麼異樣。只是,他白色手機沒有再出現過。而那邊,喬延的手機,一直關機。她在打掃房間時,翻了翻鍾定的衣櫃。裡面全是高檔服飾,根本沒有喬延那種平民風格。她還在鍾定外出後,去隔壁按了門鈴,毫無迴音。
除了手機那個疑點,別的方面都很正常。
許惠橙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神經了。
鍾定的這通電話,聊得不愉快。切掉後,他說道,“我出去一趟。”
她以為他會直接開車離去,可是他卻上了樓。
她微訝,“鍾先生,你不是要出去嗎?”
“我換衣服。”
他的確是回房換了。
許惠橙望著他出門的背影,心中萌生出一個懷疑。當他關上門後,她便輕輕地走到門邊。
房門的隔音很好,她聽不太清走廊的動靜。
她開了一條縫。
鍾定的身影一閃而過,卻不是往電梯廳的方向。而是向隔壁的那套房走去。
她瞪大眼睛,握著拳,指甲都陷進了掌心的肉。四周都安靜了下來,她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她就這麼站著,不知要如何來緩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