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晚坐在床上,柔美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請你轉告沈知凌,這個孩子我不打算要,如果他想一屍兩命,就繼續囚著我。”
醫生滿頭冷汗,“沈太太,您別想不開。”
“我想得挺開的。”
遲緋晚抬眸與醫生對視,神色平靜,卻讓人後背發毛,她淡淡道,“他不是不接受離婚麼?那就等著喪偶。”
醫生嚥了口唾沫,安撫道,“沈太太,任何矛盾都有解決的時候,您的話我一定替您帶到,不過在您先生做決定前,還請您保持冷靜,切勿再有大的情緒波動了。”
遲緋晚沒理會,靜靜閉上了眼睛。
醫生走後,王媽在一旁守著,動都不敢動,生怕自己一眨眼,太太就撞牆自戕了。
剛才主家電話裡那番話,王媽聽了心裡都不是滋味,更何況太太一個孕婦。
真不知是多涼薄的男人,才能在妻子懷孕的時候,把女兒和丈母孃藏起來不讓見,還掐斷她和外界聯絡的一切通訊,軟禁在家。
即使感情再冷淡,也不該如此狠絕。
“王媽,我餓了,去做宵夜。”
遲緋晚靠著床頭軟枕,神色枯萎蒼白,經歷了剛才的情緒大起大落,她整個人像被抽乾了靈魂,只剩下一具美麗的軀殼。
王媽聽見她喊餓,自然是高興的,可又怕她是故意將自己支開,要尋短見。
“太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您就是再生氣,也不能拿命開玩笑,您得好好活著,也千萬別想靠打胎來報復誰,這孩子不僅是您先生的,也是您自個兒的。”
遲緋晚無神的雙眼,終於有了一點氣色。
她將凌亂的頭髮別到耳後,撐著身體艱難下床,嗓子嘶啞得幾乎發不出聲,“放心吧,我剛才是嚇唬他們的,去做宵夜,吃過宵夜,我還得喝藥。”
她得好好活著。
沈知凌越想要控制她,她就越不能一蹶不振。
接下來幾天,醫生每日照常帶人來給遲緋晚例行身體檢查,但每當她問到沈知凌的態度,醫生都支支吾吾,面露難色。
半個月後,遲緋晚的胎像已經趨於穩定。
因為對沈知凌心死,不抱希望,所以這段時間,她沒有再做無用的反抗,每天按時吃藥,補充營養和睡眠。
沈知凌的車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開進別墅小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