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凌棕黑清冷的眸一滯,有股山雨欲來前的死寂,他盯著她,寒聲道,“孩子都四歲了,問這個問題,有意義麼?”
“星奈今天突然問我,會不會和你離婚?”遲緋晚筆直坐著,身體隨著呼吸起伏,大概人失望到了極致,連哭都覺得費勁……
車廂裡靜默一片,只有發動機和雨刮器運作的響聲。
沈知凌掐著遲緋晚的手腕,越掐越緊,他眼底剛剛盛著的一絲柔情早已消失殆盡,“老秦,回家。”
前面的司機老秦早就嚇得魂飛魄散,聞言趕緊踩下油門,以最快的速度將兩人送回別墅。
到家後,沈知凌冷著臉將遲緋晚拎下車,他動作霸道,遲緋晚被掐得很不舒服。
“沈知凌,你放開我!”
星奈還在家裡,遲緋晚不敢喊得太大聲,而沈知凌明顯清楚她的死結在哪裡,拿捏著這一點,將遲緋晚連拉帶拽推進主臥。
遲緋晚被逼急了,低頭一口狠狠咬在他手腕上。
她咬得十分用力,口中有了血腥氣,可男人的反應卻冷靜異常,遲緋晚鬆開嘴,看到那個牙印果然已經滲出了血。
“消氣了?”沈知凌看著她,“消氣了,就在房間好好待著,既然你也知道,夫妻感情不和會影響到孩子,以後就別總想著往外面跑,從今天起,遲家的事情我來經手,家裡房子太大,你一個人確實挺冷清,明天我會找家政公司物色幾個保姆,供你差使。”
遲緋晚呼吸急促,滿眼通紅,被沈知凌的霸道逼得近乎崩潰!
“你憑什麼干涉我?”
“憑我是你丈夫。”
沈知凌聲音很冷,似乎不想和遲緋晚浪費口舌,他轉身離開,“砰”得合上主臥門。
外面傳來鑰匙插入鎖孔的反鎖聲。
遲緋晚立刻衝上前,用力旋轉門把手,發現沈知凌果然反鎖了門。
這一瞬間,她腦海裡冒出了很多可怕的想法。
沈知凌,這是要軟禁她?
“放我出去!”
她狠狠捶了幾下房門,但又迅速冷靜下來。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發瘋崩潰。
沈知凌這個神經病,早晚會回來的,相處五年,看在夫妻情分上,她應該給他重新做人的機會。
遲緋晚深呼吸,拼命壓制心底的憤怒和煩躁。
等氣順了,她屈膝坐回床上,連日來的各種壓力,還是壓垮了她,眼淚不受控制地砸落下來。
遲緋晚抱著自己哭了很久,哭累了,漸漸便進入了夢鄉。
她夢見沈知凌變成了一隻巨大的蚌,他死死咬著堅硬的外殼,無論她多用力想撬開蚌殼,窺視裡面的柔軟,都是徒勞。
當她想要放棄的時候,那隻巨蚌又突然變幻成一隻巨蟒,將她緊緊纏繞,不願信任她,也不想放過她。
遲緋晚感覺四肢被纏繞鎖緊,渾身缺血麻木,脖頸處濡溼的觸感正囁咬啃噬著她,粗重壓抑的呼吸聲,帶著一股報復欲,將她弄得渾身痠疼……
她猛然驚醒,黑暗中,對上一雙黑澈的眼眸,男人氣息灼燙,勾纏著她的腰肢,清俊的額頭滲出細密汗珠。
一滴汗水沿著喉結滴落在遲緋晚嫣紅的嘴角。
汗液滾燙,資訊素強烈又霸道。
遲緋晚不由手腳發軟,渾身燥熱起來,一千多個日夜,她記得每一晚和他在床上纏綿的細節。
粗糲指腹拭去她嘴角那滴汗液,沈知凌十指纏綿地穿過她的指縫,將她雙手摁在枕頭兩側,“醒了?”
“你媽那邊我已經安排了轉院,原先那家療養院醫療水平不行。”
他聲音壓得很低,明明在說正事,可卻有種無法形容的曖昧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