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底裡的時候,不做任何表態,就能輕易將一個人逼瘋。
以前沈知凌逃避與她溝通的時候,也是慣用這個伎倆,但遲緋晚忍了過來,因為她經歷過更加殘酷的冷暴力。
當年趙聞州便是如此,看著她情緒失控,卻什麼也不做。
他比遲緋晚年長4歲,看待事物更理性客觀。
而年輕缺乏經驗的她,卻無法理解,也不懂該如何正確處理過甚的情緒,趙聞州越沉默,她便越發瘋,精神狀態差到每天要吃抗抑鬱的藥物才能入眠。
後來,她遇見了沈知凌。
他不善言辭,卻會用行動證明有多在乎她。
她是被他治癒過的。
可現在,醫好她的男人卻病了。
而且還病得不輕。
她不知道這樣的病是婚後才開始發作的,還是他早就有了,可她已經上了賊船,七年相守、五年婚姻,不是過家家。
她和沈知凌之間有著很深的羈絆。
遲緋晚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還是心軟,“沈知凌,我們之間的事,別牽扯到無辜第三方,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知道我不是任人擺佈的軟柿子,之所以還能好好說話,不是因為你拿權勢壓我,是因為,我還顧及夫妻情分!”
她一口氣說完,有些喘不上來,劇烈咳嗽了幾聲。
男人黑沉著臉替她拍背,眼神陰鷙,抿了抿唇,沉聲道,“王媽的案子我讓老秦去警局撤案了,你昏迷期間,她就出了局子,滿意了嗎?”
遲緋晚聞言,心頭鬆了口氣,但還是不放心,“你讓我給她通電話。”
“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沈知凌語氣依舊不好,態度冷硬,“我要你從現在起,不準再見趙聞州!”
“不行。”遲緋晚閉眼,一副要魚死網破抗爭到底的架勢。
沈知凌的語氣陡然森寒,“不行?遲緋晚,你現在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別忘了,你是有夫之婦!”
“有夫之婦不能接觸律師?有夫之婦不能見異性?沈知凌,你大男子主義也得有個限度!大清早亡了!”
遲緋晚反唇相譏,態度堅決,“況且我和他見面也只是為了遲家的案子。”
“是案子重要還是你身子重要?”沈知凌真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如果不是她懷了身孕,他有一百種辦法能讓她一輩子見不到趙聞州。
可正是因為有了這個孩子,他不得不剋制收斂。
遲緋晚也顯然看出了這一點。
之前她受沈知凌的脅迫,也是因為在意腹中的胎兒,不得不勸誡自己別去計較太多。
但如今她想明白了。
這個孩子,沈知凌也是在乎的。
他並非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