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就到了二審開庭的時間。
數日不見,遲鈞行似乎又憔悴了很多,遲緋晚看到哥哥這樣,心如刀絞。
原告席上坐著十幾個受害人家屬,他們各個主張給遲鈞行判處死刑。
對方請來的律師也十分刁鑽,措辭辛辣,一針見血。
遲緋晚整個過程膽戰心驚。
她想不通,為什麼這些人要盯著哥哥不放,即使遲氏製藥的藥品真的造假了,罪魁禍首也是採購劣質原料的採購員,為什麼他們不盯採購員,只卯足全力對付哥哥?
在原告多次主張執行死刑後,遲鈞行的臉色已經相當蒼白。
曾經俊美不凡,天之驕子般的人物,如今穿一身囚服站在那裡,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下。
遲緋晚鼻尖酸澀,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
趙聞州果然業務能力夠強,他用自己的專業,打敗了對手律師的層層緊逼,最後法官還是維持了原判,判處十年有期徒刑。
從法院出來的那一刻,遲緋晚像一條缺氧的魚,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她終於明白當初沈知凌為什麼說哥哥的案子難打了,原來沈知凌的整個律師團隊也只能為遲鈞行爭取十年有期,是因為原告堅持死刑。
畢竟十幾條人命,法官也會為了平息眾怒,選擇聽從民願。
“緋晚,你還好吧?”
趙聞州走到她跟前,想要扶她起來,就在這時,一輛疾馳的轎車飛馳過來,筆直地朝著趙聞州的方向撞去!
遲緋晚眼疾手快,一把將趙聞州推開。
那車見沒成功,迅速調轉了方向盤,車子撞到了路牙子後,又倒車,繼續朝趙聞州撞去。
遲緋晚看到這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人是完全衝著趙聞州來的!
法院門口竟然還敢公然行兇!簡直膽大包天!
肇事車輛經歷了幾次嘗試後,都沒能撞到趙聞州,動靜越鬧越大,已經驚動了武警,在警察趕到之前,肇事司機迅速調轉方向逃走了。
風波平息後,遲緋晚連忙上前檢視趙聞州,“怎麼樣?受傷了嗎?”
趙聞州剛剛被車碰擦刮倒,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此刻模樣有幾分狼狽,他蹙眉扶著遲緋晚站穩,無意間拉扯到了前些日子的舊傷,疼得倒吸氣,“我沒事。”
“太過分了!”
遲緋晚死死捏緊了拳心,到底是什麼人?
毀壞她遲家的名譽,如今連給哥哥打官司的律師都不放過!
“緋晚。”趙聞州按住遲緋晚的肩膀,心裡有些緊張,“你懷了身孕,今後你哥的案子,還是儘量少走動為妙。就全權交給我吧。”
“不行!”遲緋晚知道趙聞州這是在替她考慮,可她也不能將風險轉移給他人。
畢竟這是她的家事。
“和我就不要客氣了,我說過,即使我們不能相愛,也可以做異性兄妹,做最值得信任的朋友。”
趙聞州的語氣很誠懇,他看著遲緋晚,眸光溫柔。
“聞州哥,你沒有必要為了我冒險。”
“有必要。”
趙聞州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十分嚴肅認真,“我必須要讓你知道,究竟誰才是真心為你好的那一個。”
遲緋晚聞言,心尖咯噔一頓,難以置信地看向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趙聞州看著她,淡淡說,“緋晚,離開沈知凌吧,離開他,去過你想過的生活。”
遲緋晚怔了怔,抿唇,“所以,你懷疑剛才那個人是沈知凌指使的?”
趙聞州沒說話,遲緋晚卻陷入沉思,再不敢像上次那樣替沈知凌打包票。
畢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