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哥真的很討厭!考試拿滿分就算了,還天天嘚瑟!不就是保送了哥倫比亞大學麼?有什麼好炫耀的?”
她很難不贊同地小聲蛐蛐。
趙聞州暼一眼旁邊臉色黢黑的好友,忍俊不禁,“確實,區區世界34名,還不如清華北大。”
“就是。”她連連點頭。
“要不,我給你補課,幫你超過他?”
遲緋晚至今記得當時男人臉上的神情,好看的瑞鳳眼帶著狡黠,烈日炎炎下,他渾身清清爽爽的,只有高挺的鼻尖冒著一丁點汗,微風吹過,白襯衫舞動,他身上的氣息是海洋的味道。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她迷戀趙聞州,迷戀到無法自拔的地步,喜歡他喜歡得可以放棄自我。
後來,她也花了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才讓自己從那段感情中走出來。
時過境遷,如今她早已有了沈知凌,和趙聞州的那段過往也被她徹底封存,即便偶爾想起,也再也掀不起任何波瀾。
遲緋晚深吸了一口氣,抬眸看向趙聞州,正要開口說話,忽然感覺周遭氣壓驟降,一道強烈的目光如有實質般落在身上,如芒在背。
遲緋晚下意識抬頭望去,臉上的血色頃刻褪盡。
不遠處的過道旁,沈知凌英貴冷漠,身姿筆挺,一雙洞若觀火的眼眸裡沉著可怕的怒焰,遲緋晚瞬間如鯁在喉,渾身僵硬地坐在卡座上。
“你怎麼了?”趙聞州察覺到了她的反常,順著她目光轉身望去。
那人西裝革履,眉眼清冷,對上他目光的一瞬,便輕蔑地挪開,大步流星朝遲緋晚走來,伸手扣住了女人的手腕,“老婆,我就一會兒不在跟前,你怎麼就跟人跑到這兒來了?嗯?”
沈知凌手勁很大,捏得遲緋晚生疼。
遲緋晚臉色煞白,眼底閃過一絲恐懼,卻極力偽裝出鎮定之色,起身向沈知凌介紹,“你來得剛好,這位是趙律師,他現在在替遲家查案。”
沈知凌眯眼危險地看著她,冷笑一聲,“遲家的案子?案子我不是已經在查了麼?怎麼,信不過你老公?”
遲緋晚感覺氣氛十分僵硬古怪,她怕再待下去,會引發事端。
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矛盾,她不能把趙聞州捲進來。
“回去再說吧。”
她收拾了一下桌面,扭頭對趙聞州道,“這些資料,你那兒還有備份嗎?我帶回去慢慢研究。”
趙聞州見她要走,站起身,沉穩俊美的臉上神色複雜,“有備份,不過,我們才聊了一個開頭,你現在就準備離開麼?”
沈知凌一把攬住遲緋晚的腰肢,低頭笑意盈盈道,“老婆,你真是不乖,我不是都說好了,這些事我會處理,你的任務是好好養胎麼?”
他說著,伸手撫摸她的小腹,“今天產檢怎麼說?”
刻意的親密,像在狎暱,讓遲緋晚很難堪。
她推搡他,壓低了聲音道,“回去再說。”
趙聞州眼底閃過一抹驚怒,他呼吸都亂了節奏,冷冷盯著沈知凌,“沈先生,公眾場合,您是不是有點不尊重您的太太?她是您妻子,不是您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