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凌扣著她的下巴,不動聲色地看著她,“那……你打算怎麼做?”
遲緋晚摟緊他的脖頸,衝他一笑,“當然是,努力讓你獲得安全感。”
沈知凌低頭在她唇上烙下一個印記,“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便有安全感。”
如此溫情脈脈,幾乎讓遲緋晚產生了錯覺,彷彿他們又回到了當初戀愛的時候。
遲緋晚無法否定這份感情,畢竟他們之間有過生死與共的經歷,都對彼此不離不棄。
除了沈知凌對她的控制慾太強之外,她幾乎找不到離開他的第二個理由。
而她也在努力嘗試改變這個男人。
可她不知道,有時候,表面的平和也許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有的人看似一切正常,實則已經病入膏肓……
夜深露重。
男人如往常一樣在她身上發洩了一番,遲緋晚感覺有些不適,去浴室洗了很久,出來時,看見沈知凌竟靠著枕頭睡著了。
他五官冷硬,眉眼緊閉,薄唇也抿得很緊,睡得不是很安穩,“星……”
湊近了,遲緋晚聽見了他的囈語聲。
她不由伸手撫平男人眉心的褶皺,輕聲道,“睡吧,星奈在隔壁,有李嬸帶著。”
沈知凌握緊了她的手,身體變得愈發緊繃。
夢裡,他又回到了那個陰暗的歲月裡。
父親嗜賭如命,酗酒、家暴,15歲那年,終於被討債的打死,母親改嫁,將他丟給了年邁的爺爺……
“沈知凌,放學一起回家?”
“這是我媽媽從比利時帶回來的巧克力,送給你!”
明亮的眼睛,像是天空閃耀的星星。
那個女孩熱情開朗,活力四射,總是追逐著他陰鬱冷沉的背影。
只可惜,她有專屬司機,坐勞斯勞斯回家,而他只能騎一輛老一輩淘汰下來的二八大槓,一個富貴,一個窮酸。
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滾遠點!以後別再纏著我!”
他冰冷的呵斥。
後來,她真的滾了。
葬禮那天。
他站在靈堂看著她的遺像,有人過來招待他,他卻落荒而逃。
畫面一轉,瓢潑大雨中,女孩躺在冰冷的泥地上,臉色蒼白,脖頸有一道致命的勒痕。
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愈發急促。
一步步朝她走去,他心臟狂跳著伸出手去試探她的鼻息。
可下一秒,夢裡死去的人卻睜開了哀慼的雙眼,大聲控訴他,“沈知凌,為什麼不理我?明明只要你一回頭就能看見我!你明明可以救我!”
一聲聲哀怨的控訴迴盪長空,沈知凌驚醒了,後背被冷汗打溼。
他胸口劇烈起伏了很久,才發現懷裡還抱著遲緋晚,女人香軟的氣息,給足了他安全感,令他不由緩緩收緊臂彎,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大口呼吸。
那個糾纏著他的夢魘,才終於消散而去。
“做噩夢了?”遲緋晚還沒睡,自然是發現了沈知凌的異常。
她輕拍他的後背,小聲問,“夢見什麼了?”
沈知凌微微眯起眼睛,大腦有些放空,自從和遲緋晚在一起,他已經很久沒有夢見那個人了。
遲緋晚是他的解藥,是能治心病的解藥。
只有拼盡全力抓住她,才能彌補內心的那個缺口。
平復了情緒,他勾起女人的下巴,低頭與她纏綿,一吻結束,他湊到遲緋晚的耳邊有些惡劣地說,“夢見了死人。”
遲緋晚心口一滯,“啊?”
“呵,嚇唬你的。”他衝她邪肆一笑,反手一把抱住她,加深了這個吻。
遲